“你可以追求自己任何喜欢的,我们离不了婚,但你可以喜欢别人,我绝不会干涉你。”
她让他喜欢别人。
“晚晚。”他哽咽着,卑微地乞求她,“晚晚,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求求你。”
时晚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肯放手。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也可以不过问你的事情,可你不要连我喜欢你的权利都剥夺。”他颤抖着抱住她,泪水很快打湿了她肩头的衣襟。
“只要你不把他们带到我眼前来,我可以当作不知道,只求你,回家看看我好不好,一周,不,一个月回来一次就好。”他几乎放下了自己所有底线,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以前的晚晚,还会对他温柔,会哄他宠他,可婚后,他才真正认识到,当她不再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冷血无情。
时晚眼眶渐渐染上热意,他这样的执着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太残忍了。
“答应我,好不好,晚晚,答应我,你就当可怜我,就冲我还有这一点利用价值。”
时晚收紧揽住他的手臂,沉默了许久。
“好,我答应你。”别再这么卑微。
这句话如同赦免他的死刑般,身上的人终于抽噎着平息下来,急切的想离开这里:“我们回家吧,跟我回家。”
时晚点点头:“我换身衣服。”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终于回到家里。
萧霖睿跟着她,走到卧室门口,又怯步停住。
“进来吧。”时晚开着门,坐在床边。
萧霖睿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有些迟疑地走进屋。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时晚见他情绪已经平复,才淡淡开口,“你说爱我,但可以联合爷爷背后算计我,这就是你的爱吗?”
他沉默着,这件事他知道他做错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太渴望要她,不想让她走,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时晚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我都会回家,你也可以睡在主卧,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这么闹了。”
“好。”她突如其来的承诺让他惊喜,只要她能回家,他可以睡在她身边,假装他们是一对普通又恩爱的夫妻,他就又可以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时晚点点头,她也累了,以防下次再有这种意外发生,而且她发现自己对任何其他人都不感兴趣,索性还是住一个屋,免得他又想东想西,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她再次简单的洗漱一下,疲倦的躺到床上。
萧霖睿进去快速洗漱完出来,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腹部,仰躺着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有了朦胧的睡意。
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终于又呆在他身边,真好。
黑暗中,时晚侧睡在一边,睡颜安稳,萧霖睿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他微微喘息,大脑似乎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醒过神来。
他梦见她没有跟他回家,他打开了那扇门,里面凌乱的床单昭示发生过的一切,他的晚晚厌恶地推开他,看向他的目光如同看到什么脏东西般嫌恶,将屋里的人护在身后。
她告诉他,他们只是假夫妻,她一开始就跟他说的明明白白,如果他接受不了,他们可以离婚。
她要为了别人,跟他离婚。
他侧过身,看着她安睡的背影,无声的落泪,只是梦,只是梦而已,他告诉自己。
天光微亮,萧霖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醒了多久,他起身,轻手轻脚进卫生间洗漱,冰敷了一会儿红肿的眼睛。
然后悄悄走出房间,不想吵醒床上安睡的人。
快8点时,他重新进来,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征兆,她黑色的长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白玉的小脸沉静乖巧,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下投下小小的阴影,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唇,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般美好。
“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沉睡中的“睡美人”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萧霖睿看了眼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他帮她按成静音。
吵闹的声音没了,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电话自动挂断,没一会儿又突然响起,时晚恼怒地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萧霖睿好笑地看着她难得的孩子气,想了想还是帮她接了电话。
还没等他开口,对面传来细细的清亮的少年音,带着羞涩和迟疑:“时总,是我,昨晚的事我。”
“她还在睡觉。”萧霖睿沉声打断他,骤然明白这个电话来自于什么人。
“对,对不起。”那边歉意地道歉,又疑惑地问,“请问您是?”
“我是她先生。”他握紧拳,努力稳住平稳的声线。
司洛屿瞬间涨红了脸,内心感到羞耻极了,他害怕地立刻挂了电话,他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昨晚还试图勾引时晚,破坏人家的家庭。
萧霖睿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面色阴郁。
“谁的电话?”时晚突然出声,让他心中一紧,又装的若无其事的将手机还给她。
“大概是打错了。”
时晚接过手机,也懒得看,随手扔在床上。
美梦被吵醒,她看起来有些烦躁,脸色有些不好,唇色也有些苍白,她抬起眸,视线落在他红红的眼睛上。
她伸手过去,萧霖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温暖的指腹抚上他的双眼,随即就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你是水做的吗?”有这么多眼泪。
“嗯?”他睁开眼睛来,清澈的眼睛里是她的倒影。
时晚收回手,恢复了疏离的表情,掀开被子起身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她按了按腹部,大概是最近太忙,饮食不规律又犯胃病了,她抓了抓长发,将自己打理整洁,回了衣帽间换上衣服,下楼前特意抹了点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