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将酒杯放下,侧过身正对着她,不解道:“我渣?”
“你没看到你走的时候萧帅哥心碎的表情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拉我喝酒。”
“不管我怎么安抚,他都不能毫无芥蒂,我真的尽力了,倩倩,我每天周旋在公司的事情里,还要分神处理祁景云和他的事,真的精疲力尽。”
看着好友倦怠的眉眼,俞倩有点心疼她,幽幽叹了口气:“祁景云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说清楚他就不纠缠了?”
“那我能怎么办?”二十几年的情谊几乎贯穿了她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的时光。
“我听说你这次还是帮了他?你自身难保还抽出这么多资金去帮他,阿晚,你真的放下他了吗?你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帮他,是出于什么立场,你让萧霖睿如何自处?”
“这是最后一次。”时晚倒了杯酒,仰头喝掉,“我知道阿睿一直介意,三个人都不好过,我想过快刀斩乱麻,但是他不同意分手。”
“你为了祁景云,要跟他分手?”俞倩有些惊讶,她还说放下祁景云了。
时晚深深叹了口气:“我没有为了祁景云要分手,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但我也不是非要在他们两个中间抉择一个。”
俞倩了然,心里开始同情萧霖睿,她这是两个都不想要了。
时晚其实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她对祁景云做的一切都基于长达数十年的交情上,她作为好友,见证了祁景云耗了多少心血才打动她,也看到了当初祁家的背叛,时晚是怎样毫不留情的还手的。
以前的是是非非一团乱麻,说不上谁对谁错,她只知道,时晚不愿意招惹麻烦,超过她的耐心,就会被她毫不留情的舍弃。
“阿晚,其实我有时候真看不懂你,说你绝情,你却愿意为祁景云不惜一切地付出,说你深情,但我有时候又会疑惑,你真的爱祁景云吗?”
时晚撑住有些发晕的脑袋,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俞倩有些无奈,你说她爱吧,谁会爱一个人的同时,身边也从不拒绝别人,最起码祁景云虽然利益至上,这么些年却为了时晚守身如玉,从来没有别的女人。
说她不爱,她又愿意在自己岌岌可危的时候,也要倾尽所有的帮他。
“阿晚,你喝多了,别喝了,晚上还有晚宴,你作为时家的代表,可不能缺席。”
时晚晃了晃肩膀,手肘落空,碰撞到边上的玻璃杯,乒乓作响。
一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萧帅哥?”俞倩有些讶异突然出现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先送她回房间。”说着,他打横抱起醉熏熏的人,也不等俞倩回应,往电梯口走去。
时晚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
将人放回房间的大床上,萧霖睿拿来毛巾替她擦了擦脸和手,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还沾着泥土,她就这么穿着在那喝了这么久的酒。
时晚翻身,侧躺着,身后的长发凌乱,漂亮的脸蛋往柔软的枕头里掩了掩。
萧霖睿替她盖好被子,坐在一边。
“对不起。”低哑的嗓音在沉寂的屋内响起。
时晚睁开眼,没有动。
“我不该让你为了我和朋友反目。”
时晚转过身,面对着他:“韩家不会跟我反目。”
“可他们是你的朋友。”他又给她添麻烦了,在她心里只会更加厌弃他。
时晚静静看着他,他总是会为一些莫名的事情跟她道歉,这些事也根本不是他的错,何必这么卑微呢:“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我面前这么羞辱,针对你。”
萧霖睿哑然,有些惊讶的目光跟她对上:“我以为……”
时晚撑起自己,靠在床头,她虽然脑袋晕晕的,思绪却很清醒:“你看倩倩会针对你吗?”
“可……”他以为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会为了跟朋友对峙而不悦。
“阿睿,你不太了解我们这种人,也许在我们之间有一起长大的友谊,但更多的是家族之间的利益,他们可以是我时晚的朋友,也可以是祁家的朋友。”
萧霖睿沉默下来,他评判不了她的生活圈子,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很冷血,是吧?”时晚毫不在意地笑笑,从小到大,见惯了利益取舍,刀光剑影,她已经习惯了,也有真切的情意,只是在这种堆砌满金钱的环境之中,弥足珍贵,稀少的可怜。
“我只在乎你。”萧霖睿摇摇头,他不知道别人的情谊是如何,只知道自己对时晚的感情,是放不了手舍弃不下的偏执爱意。
时晚伸出手,坐在一边的人看着向他伸来的细手,毫不迟疑的握住,顺着她的力道,往她那里倒去。
时晚拉着他靠在自己身边,指尖摩挲着他漂亮的下颌,侧首吻上对方的唇。
唇齿交缠,他动情地回应着她的吻,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她压上去。
绵长湿润的吻结束,他伏在她肩头喘息,眼角沁润出迷蒙的水渍。
“晚上的晚宴,想去参加吗?”
肩头的人摇了摇脑袋:“你去吧,我在房间等你。”
“那一会儿给你叫餐送到房间?”
“好。”
时晚洗了个澡,换上晚礼服,紫色的纱裙蔓延到脚边,抹胸款的设计露出漂亮的锁骨,她摘下原来的项链和手表,换上珍珠项链,带上璀璨的白色腕表,上了一个精致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