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先爱的人先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只能被动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沦陷而不能自救。
时晚难得感受到了无力,知道他对这里有了抵触,一步也不愿意踏进来,只能道:“我们先回你那再说好吗?总不能一直这么站在门口。”
萧霖睿看着她,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始终不放开。
时晚任由他抓着自己一只手腕,另一只手关了门,牵着他往外走,联系了秘书让她明天来这边收拾一下,把名下的这处房产处理掉。
回到萧霖睿的住处,时晚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刚准备去卫生间拿块毛巾,手腕立刻被他拉住。
“你要去哪里?”他语气惶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
“我不走,我去卫生间拿块毛巾。”即便这样,他依旧要握着她的手腕,跟着她去卫生间。
时晚抬了抬被他牵着的手:“这样我怎么洗毛巾。”
他看了眼水池,又看了眼她手中的毛巾,这才乖乖松手。
时晚拧干毛巾,让他背靠在洗漱台上,向下俯身,她才拿着毛巾替他擦脸,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肌肤上,惶惑的心似乎终于被安抚下来。
毛巾被拿走,他睁开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起来,“祁景云”三个字似乎一下刺痛了萧霖睿的神经,他几乎立刻按掉了这通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害怕地看向时晚:“对不起,我不是。”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却又说不出口,他就是故意不想要她接到这个电话。
他刚说过不会介意的,却又这样做,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还是想跟他分手。
时晚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第一次这样无力,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明明刚才那么生气的是他,明明该是他质问才是,怎么反过来却是他在道歉。
“我会控制的,你别生气。”眼看刚哄好的人又起了泪意,时晚忙抱住他:“我不生气,阿睿,别这样,不用这样苛求自己。”
萧霖睿摇了摇头,他怕极了她说的这些不过是在安抚他,内心还是想要离开他。
时晚没办法,只能当着他的面把祁景云的电话拉黑,然后删掉。
“好了,去洗个澡,什么也别想,早点休息,好吗?”
萧霖睿不确定地看着她,像是确认了很久,他才点点头。
可进去不过10分钟,他便急匆匆出来,生怕她会不声不响就离开,发梢还在不断滴水。
“过来坐。”时晚没说什么,冲他招了招手。
萧霖睿在她身前乖乖坐下。
她将吹风机的插头插上,打开暖风,替他慢慢将头发吹干。
干燥温柔的风穿过发丝,萧霖睿闭上眼睛,感受到她纤细的手在自己头发上轻轻抚弄,心中顿安。
“好了,去睡吧。”时晚将吹风机关掉,收起来。
“你呢?”他穿着纯白的睡衣,刚吹过的短发蓬松地翘着,说不出的乖巧柔软。
“我去洗澡,一会儿就来陪你。”
看着她进了卫生间,他才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时晚摸了把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的疲惫。
大概是洗的久了,门外原本呆在床上的人忍不住过来敲门:“晚晚?”
时晚回神,关了淋雨:“来了。”
她换上睡衣,打开门,门口高大的身影却显得孤零零的。
看她出来,他才松了口气:“我也帮你吹头发。”
时晚笑了笑,任由他折腾。
她头发太长,吹了很久才吹干,他却没有半分不耐,小心又温柔的拂过每一根发丝。
今天一天实在太过疲惫,公司的事,祁景云的事,还有萧霖睿的反应,都让时晚精疲力尽。
身边的人安静地将她搂进怀里。
时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萧霖睿听着她绵长清浅的呼吸,干涩的眼睛在黑夜中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脑海中毫无睡意。
他害怕被她抛弃,所以拼命强迫自己不要在意祁景云,不要在意她的心所属何处,可内里的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地任由他无声嘶吼,痛苦挣扎,然后无声无息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