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家走出来,司机为时晚打开车门,待她坐进去,才轻轻合上车门,跑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时晚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思绪有些虚无,一向算无遗策的脑袋,此刻空空的。
“时总,到了。”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出声提醒。
时晚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寓楼下。
她开门下车,回到家。
萧霖睿从书房走出来,他最近很爱往她这里跑,几乎在这驻扎下来。
“晚晚,你回来了。”
“嗯。”她换下鞋,一脸平静地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这都8点了。”他看了眼她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累,先去洗个澡。”时晚走进卧室,将手机扔在一边,进了浴室。
萧霖睿蹙了蹙眉,走进厨房提她热了杯牛奶,顺便回书房将刚才手中处理了一半的文件处理完。
等他从书房走出来时,时晚已经洗完了。
他看着站在阳台上的背影愣了愣,拿着杯子推开门。
时晚听到动静,回眸看他,见他视线落在她的指尖,她低头看了看,指尖夹着的烟头正燃起淼淼细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
“你怎么出来了?”她问道,嗓音有些暗哑。
“我给你热了牛奶。”他抬了抬手中的杯子。
时晚抬手吸了口烟,尼古丁染过胸腔,然后又从红唇中吐出:“我一会儿再喝。”
“你有心事。”他说道,心里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看起来这么遥远,好像带上了厚厚的保护壳,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时晚笑了笑:“没有,只是突然有点烟瘾犯了。”
萧霖睿看着她,从心里感到深深的无力,她是不是从没对他打开过心扉,他走到她身边,将杯子放在栏杆上,伸手环住她,突然有点难过。
原来难过的情绪会传染。
时晚有些好笑又将头埋进她颈间撒娇的某人,从时家带来的情绪被冲淡了一些。
她被他抱在怀里,拿着烟的手半举在空中,怕一不小心烫到他。
“阿睿,你是报过什么班嘛,怎么这么会撒娇。”她拿他没办法,空着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精瘦的脊背。
埋着的人没有动,他喃喃道,突然扯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时晚无奈:“以前染上的恶习,也没有很重的烟瘾,偶尔抽一根,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抽了。”
他抬头,垂眸看着她,突然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吸了口她手中的烟。
“咳咳。”他被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时晚急忙按灭了烟头,拍着他的背哭笑不得:“这是做什么,要上演突然叛逆的少年?”
他读书时代就是那种冷冷清清,规规矩矩的高冷学霸,上了大学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专业上,对于烟酒从来不感兴趣,哪怕偶尔的应酬,也从来都是推辞。
就像华子昂一直说的,以前一直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根本不屑跟他们一起骄奢放纵,如同高高在上的佛子不染尘俗。
他咳得泪水湿润了眼眶,眼尾泛起艳丽的红色。
时晚叹了口气,他总是知道怎样让自己心软,怎样让自己怜惜。
“好点了吗?”
他渐渐缓过来,点点头。
她还是少在他面前抽烟,免得带坏他。
他重新把头靠在她颈间,明明两人身高差距悬殊,他却总喜欢用这个别扭的方式依赖着她。
“阿睿,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选择我吗?”
怀里的人动了动,闷闷道:“我又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喜欢你,只要你是晚晚,我的选择就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