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几乎是刚下飞机就被严智阳拉来,原定的一个行程取消,她连夜飞回了国内,落地没多久就接到他的电话,这段时间几乎是每隔两三天就要邀请她一起聚一下,之前时晚在国外,拒绝了很多次。
毕竟是合作关系,时晚也不好太不给面子,索性直接过去,也好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推门就目睹了一场好戏。
一个漂亮的少年正跪在地上,红艳水润的唇角被人用力的抹开,清泠的目光含着泪水,眼眶泛红,眸中带着屈辱却只能忍耐,衣襟被稍稍扯开,露出漂亮又白皙的锁骨。
画面充斥着糜烂又凌虐的美感,旁边的人大多是看好戏的欣赏神态,有人皱眉看不下去也只敢移开视线,并不敢阻拦。
“这是唱的哪一出?”时晚靠在门边,脸上挂着漫不经心,这个圈子里龌龊肮脏随处可见,玩的开的二世祖们更是糜烂不堪,花样层出不穷。
原本包间嘈杂,大家注意力又到在那个可怜的少年身上,时晚出声众人才发现主角来了。
那少年顺着声音也望了过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他漂亮精致的眉眼让时晚愣了愣,目光饶有深意的落在严智阳身上。
他的容貌竟跟萧霖睿有几分相似,如果是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打住,时晚,越想越邪恶了。
阿睿可不是什么真的温顺的猫咪,没有人敢把他当弱者对待,又怎么好拿他做比较。
“时晚姐,你可算来了,都等你好久了。”接收到时晚冰冷的目光,严智阳打了个冷颤,不自然的起身走来,将时晚迎进去,“这位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刚才就是逗他玩呢,训练训练他,以免往后带他出席大场面做得不好得罪别人。”
时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严少的训练还真是别出心裁。”
“哪里。”严智阳勉强笑了下,他知道他这点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可做都做了,不如做下去,万一成了呢,随即对地上的人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时总倒酒。”
司洛屿垂下眼睫,不敢反抗,小心得倒了杯酒,跪在时晚脚边,双手捧着杯递给她。
时晚接过酒杯,没有作声。
严智阳看她接了酒,随即笑开,凑过去低声道:“放心,绝对干净。”
时晚斜睨了他一眼,并不表态,这些年想往她身边送人的数不胜数,并不新鲜,新鲜的是严智阳倒是找着模子,开始投其所好了。
白熠然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白了脸色,当初他说服严智阳帮他,看来他是听进去了,可惜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有自己的盘算,又怎么会被他左右。
“来,时晚姐,我敬你一杯。”严智阳举杯,在场的除了橙星旗下的艺人们,还有几位高层作陪,不知道的还以为橙星来这团建呢。
时晚意思了下,抿了口酒,她一夜没睡,包间里音乐嘈杂,太阳穴有些发胀。
看了眼地上楚楚可怜,不敢作声的人,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起来吧,地上凉。”
司洛屿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扶着沙发起身,在她身旁隔了些距离的位置坐下,单薄的脊背挺的笔直,很像警惕性拉到极致的猫咪。
“熠然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对了,前阵子不是让你在练歌打算跨界出张专辑吗,正好时晚姐在,快献唱一首。”严智阳自然没有忘记撺掇这个局的谋划人,他并不介意卖他个人情,也不妨碍他别的打算。
时晚这才注意到,白熠然也在场,她目光掠过,倒是停在了一位女孩身上。
“灵珊?”她有些不确定,当时只有一面之缘,不过毕竟是一母同胞,亲缘上的相似更是刻在骨子里。
萧灵珊听到时晚喊她,惊喜的站出来:“时晚姐姐,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时晚柔了眉眼,再看向严智阳时有些意味深长,他这局做的倒周到,什么都考虑到了,还学会了离间计,倒是长进不少。
严智阳在她的目光下有些受不住,忙拉了白熠然来,让他坐到时晚的另一侧。
“唱歌唱歌。”
“阿晚。”白熠然有些哀伤的看着她。
时晚只当没看到他凄哀的目光,淡淡道:“不是要唱歌吗?”
之前的事情已经处理,她也不打算再计较,只不过别的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了。
白熠然无奈,只能低声开口吟唱,低沉舒缓的男低音在包间内缓缓响起,歌声动人,可见是下足了功夫。
可惜时晚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萧灵珊在这里,阿睿怕是会知道,要是知道她回国也没告诉他,估计又要闹脾气。
一曲毕,耳边掌声不断,可真正想要唱给她听的那个人却无动于衷。
严智阳将一切看在眼里,看来白熠然这颗棋是废了。
“洛屿,别傻愣着,给时总拿些水果。”
司洛屿见众人的目光终于不再围着他,正打算松口气,严智阳恶魔般的声音又让他全身紧绷。
“时,时总想吃什么?”他紧张的攥紧自己的衣角,小声地问:“我给,您拿。”
“不用了,我没胃口。”她已经想走,知道了严智阳在耍什么花样,她也没兴趣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