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结婚!”
陶酥被宋可可的言论惊到了,“为什么?”
宋可可咬咬唇,“就是不想结婚。”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我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吵架,我从小就怕他们打起来丢掉我,所以不想结婚!”
宋可可从没说过自己的事情,此刻突然说出来,竟然有些刹不住车。
“我十几岁就出来打工,赚的钱都寄回家里去,自己连块雪糕都不舍得吃,从来不买新衣服。每个月我妈都打电话催我,钱什么时候到账,可是她从来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在外面吃饱了吗?穿的暖和吗?有没有人欺负我?”
本应该是陶酥生病了脆弱,却没料到是宋可可自己先崩溃了。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上次在公安局,他们让我给家里打电话,但是我没打。”
她转过头看向陶酥,“因为我就算是打了,他们也不会来找我的。”
“就算过年,我妈也不许我回家,说要赚三倍工资,给弟弟结婚用。可是,我,我也很想家。”
宋可可再也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陶酥上前抱住她,“可可,不哭,是你妈妈不好。”
宋可可抹抹眼泪,“我也觉得妈妈不好,她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不想当妈妈。”
“这个嘛!”陶酥抽了张纸递给宋可可,“也不是这么绝对,我看你对谢印灼就很好。你还小嘛,这些事情都不着急。”
宋可可擤擤鼻涕,“自从派出所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给家里寄钱了。”
“是不是我发的工资不够,那个,我可以。”
“不是。”宋可可拉住陶酥的手,“小陶姐,我是故意不寄回去的,我想攒点钱,将来考编有了正式工作,能付个小房子的首付,总不能天天漂在大城市,睡在桥洞底下吧。”
陶酥赞道:“你比我有出息!”
宋可可腼腆的笑,“不是,我本来是没胆量的,都是你和苗苗姐教我。”
“以前吃再多的苦,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在派出所那天,我真的吓坏了,我怕他们会打死我,也怕他们把我关起来。”
“后来,我给妈妈打电话,她说我胆子小,没有用,应该再多讹些钱回家。”
“唉!”陶酥叹气,“可可,你做的是对的,人活在这个世上,一定要先爱自己。”
“明天,等明天我好了,我们出去吃好吃的,专吃你没吃过,我也没吃过的。”
宋可可破涕为笑,“苗苗姐又要叫我小苦瓜了。我都想她了。”
“那就给她打视频。”
“可是现在国外是凌晨啊。”
“打,我也想她!”
叶苗苗睡着了,视频没有打通,陶酥和宋可可就连番电话轰炸,最终把人从梦里给薅了起来。
叶苗苗大声抗议,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来收拾她们。
当天下午,陶酥的感冒就好的差不多了,她正准备要开店的时候,听见宋可可在楼下喊,“小陶姐,有人找你。”
“是何总监和谢先生!”
正在下楼的陶酥顿住了脚步,这两个人同时来找她,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情。
等陶酥开门一看,果然!
谢临渊开着他的豪车,车子就停在药店门口,他手上拿着份文件站在那里,脚底下有个大大的口袋。
何洛锋那边就更夸张更热闹了!
他抱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几百朵那种,花束中心还有个红色的小礼盒,看的陶酥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
秋风吹来,陶酥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怎么,两位商量好来的?”
何洛锋先上前道:“陶酥,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进去。”
陶酥又看向谢临渊,“谢总也有事?”
谢临渊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不喜欢何洛锋,也懒得遮掩。
但是陶酥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生病了?”
陶酥愣了愣,何洛锋也愣住了。
“流感,已经好了。”陶酥实话实说。
“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我有正事!”
“我也有正事!”何洛锋不甘示弱。
陶酥撑着额头,“我今天不想谈正事,很困,如果有事,咱们改天再谈。”
何洛锋上前两步,“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给你买药。”
陶酥指了指身后的诊所,“想要什么 ,应有尽有。”
“那我去给你买黄桃罐头,他们说这个治感冒超级有用。”
陶酥还没开口,谢临渊冷冷打断了何洛锋,“何副总,陶酥生病的时候喜欢喝热可可。不喜欢吃凉罐头。”
何洛锋直面谢临渊,“谢总知道这些,无非是因为和陶酥多认识几年,倒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
谢临渊轻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何副总也跟陶酥认识两年了吧,还不是一无所知?当初我和她认识三个月,就知道她的习惯了。”
“还是说,陶酥见外,一直没有跟何副总坦诚相待!”
“认识再久,知道再多,你已经出局了。”
“我看何副总这抱着鲜花的架势,大概是准备求爱啊,可惜陶酥不想理你。我是出局了,你还没入局呢?”
陶酥觉得头更疼了,果然,雄性动物在竞争的时候,都是幼稚而莽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