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指着锦旗和锣鼓队,“大姐,这是干什么?”
谢思楠一笑,“病看的好,当然要送锦旗,本来还要写个感谢信,实在太麻烦了,聊表心意。”
“这,实在不用。”
在陶酥印象中,谢思楠向来不苟言笑,如今却像个孩子般,冲着她眨眨眼,“你别管了,进去看病,我给你做做广告。”
“大家使使劲,声音再大点!”
谢思楠站在锣鼓队面前调度,仿佛是个指挥家。
不知道是不是宣传管用了,当天下午,果然涌进来许多病人,陶酥忙的不亦乐乎,等稍微空闲时,找个板凳,和宋可可把锦旗挂了起来。
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天,病人依旧络绎不绝,陶酥甚至加了个班,忙活到七点才吃上饭。
第三天,陶酥压根没吃上午饭,两张输液床完全不够用,病人们只好坐着输液。
第四天,天刚亮就有人来排队,吓得宋可可早饭都没吃,就跑出来开门,两个人忙到天色大黑,直到叶苗苗赶来送饭,才吃上口热乎的。
“这谢大小姐不愧是开公司的,确实宣传厉害,这么快就打开局面了,我还以为又要吃一月的方便面呢。早知道咱也找个托,锣鼓喧天的宣传一番。”
叶苗苗已经吃饱了,坐在那里看着陶酥两个人狼吞虎咽。
宋可可摇头,“不是,我们可不是找的托,真的是小陶姐医术好。”
陶酥喝了口饮料,叹道:“都不对,天气凉了,病毒肆虐,流感高发,等着吧,这一个月都没有好日子。”
“什么叫没有好日子!”叶苗苗大笑,“分明是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叶苗苗说的不错,好日子就这么没有征兆的来了!
流感一波一波的不停歇,陶酥的诊所也越来越忙。
开始还有时间做些奶茶和山楂糕,后来连进药都没有时间,有时候病情不重的患者,宋可可就撵去长寿堂。
当然,随着忙碌而来的,也有小小的纠纷。
有的人输了几天液都不见好,难免会有牢骚。
也有人嫌弃中药太苦,要来退药的。
还有自己没按好针眼,青了一片来找茬的。
都不是大事情,陶酥也能应付过来,宋可可逐渐能独当一面。
何洛峰常到店里来,他能说会道,也很会安抚病人。
只要他来了,宋可可就能松口气。
这天陶酥接诊了一个病人,中年男性,发烧一天,小腹疼痛。
她简单的查体后,建议病人去医院做个彩超检查。
病人是外地出差过来的,就住在附近的宾馆,觉得不是大问题,要求陶酥输液。
陶酥一直很谨慎,她知道开诊所,没有医院做靠山,也没人能跟她分担风险,所以还是建议他去医院检查。
“我就是吃坏了东西,水土不服,打两针就好了。”
陶酥放下听诊器,“您没有呼吸道症状,也不拉肚子,未必是吃坏了东西,虽然这个位置不像是阑尾,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如果检查了没有问题,我再给您输液!”
病人很着急,语气也就不太好,“我要是能去医院,还来你们这里干什么?”
“我下午还有会呢,你快点给我打针!”
陶酥再次拒绝,“不行。”
“嘿,你这个小姑娘,怎么油盐不进呢!”病人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诊所还要不要开啊,开着诊所不就是要看病的吗?”
诊室里只有陶酥和这个病人,她看见对方要动手,立刻站起来,退了半步,“刘先生,有话好好说。别生气!”
“我好好说你答应吗,赶紧给我打针,快点,不打我就不走了!”
陶酥很为难,“我实在不知道给你打什么针。”
“不知道你开什么诊所!”
刘先生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又上前两步,眼看着就要动手。
“有话好说,别动手,动手打人可是犯法的。”
门口突然走进一个人,把这位刘先生往后拉了拉,挡在陶酥面前,正是何洛峰。
刘先生哎呀一声,坐回就诊椅上,“我肚子疼,你别拉我!”
陶酥绕过何洛峰,蹲下来摸了摸他肚子,“要不打个120吧。”
“不要不要,要很多钱的。”刘先生摆手拒绝。
何洛峰看看时间,“这样吧,我反正有空,带他去医院。”
“太麻烦你了。”陶酥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正好要去人民医院一趟。”何洛峰拉起刘先生,“走吧,别在这里为难人家大夫了。”
等到下午六点,何洛峰才从医院赶回来。
陶酥正好看完最后一个病人,赶紧问那位刘先生到底怎样?
“阑尾炎!”何洛峰叹道:“已经化脓了,这位刘先生说,幸好你让他去了医院。”
陶酥暗叫庆幸,“你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不忙着吃饭!”何洛峰在诊室里转了一圈,“这得有个小后门才行,我得给你备个甩棍,防狼喷雾。”
“你说什么?”陶酥完全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何洛峰拿出手机,“我叫人来弄,这个诊室太不安全了,你自己一个人,很容易吃亏,没看见电视上那些新闻吗,多吓人。”
陶酥这才明白何洛峰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她正要说不用,他已经开始打电话,咨询装修的事情了。
陶酥坐在那里,看着何洛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