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虑了,他不敢!”
事实上,不管孙杰敢不敢,他确实没有这么做。
等陶酥周一再去办理证件的时候,是孙杰亲自接待的,五分钟就弄好了。
材料上交后,没有几天就通知她已经批证,然后迅速的现场审核,发证!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当陶酥拿到经营许可证的时候,还不太敢相信,她直到孙杰肯定是给她特事特办了,因此也就撤销了投诉工单。
事后孙杰又亲自打电话来致谢,并保证以后肯定整改。
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药房装修也快完成,陶酥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已经重新找了供货商,也拿到了合适的价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似乎只要挑个良辰吉日,就能开张了!
再回过头看,好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也没有那么难熬,陶酥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轻舟已过万重山!
如此平淡踏实又辛苦的生活,远胜于在金丝笼里做一只被投喂的鸟。
“谢临渊,再也不见,真的很好!”陶酥在心里说道。
陶酥不知道的是,从她租房的时候开始,就已经重新进入了谢临渊的生活。
下午三点,光正医药的例会上,市场部总监正在汇报销售成绩。
张翼拿着手机匆匆赶过来,在谢临渊耳边说了两句话。
一直面色深沉的谢临渊居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还迅速的站起身。
市场总监吓了一跳,手上的激光笔险些晃到谢临渊,从前就是成绩再好,也没见谢总如此激动啊。
谢临渊看向众人,“休息十分钟。”
不等众人反应,大失常态的谢临渊就带着张翼走出了会议室。
“在哪里见到的?”谢临渊进了办公室便开门见山,甚至带着些急不可耐。
张翼拿出pad,找出一份租房合同,“咱们安峰区的店铺,最近换了一批租户,过合同的时候,律师说,这和咱们谢太太重名。您看。”
谢临渊拿过平板,把合同最底下的签字放大,只见乙方那里赫然写着“陶酥”两个大字!
“我看,确实是太太的笔记!”张翼低声说道。
这两年,谢临渊越发深沉寡言,他也更加小心谨慎。
“是她!”谢临渊目中露出狂喜之色,“是她!”
“张翼,你帮我去约陶酥,别说是我,就说是房东,要重新商量合同的相关事宜。”
“现在就去,约在,约在这家店附近就行。找一家甜品地道的。”
“帮我联系夏叔叔,我要赶过去。”
“会议暂停,明天再继续。”
张翼一一应下,立刻开始着手安排。
整整两年了,谢临渊没有陶酥的任何消息。
他在酒会上甚至见过几次顾惟君,可就是再也没有见到陶酥。
她就像是在申城蒸发了一样。
明知申城那么大,两个人再重逢的机会太渺茫了。
但谢临渊还是会忍不住想,陶酥是不是离开了申城,也许她带着母亲回老家了。
她可能会找个地方,做个医生,然后嫁给别人,生儿育女。
每当此时,谢临渊就无比的挫败和焦灼。
他不能忍受陶酥和别的人在一起,哪怕想想也不行。
他本来轻而易举的就拥有了世上最珍贵的,却在无意间任性的挥霍。
有时在公司里遇见梁雁菖,她会问候陶酥。
谢临渊就说,她在度假,她想留学,或者她在家里做蛋糕呢。
总之,他奢望陶酥就像他口中说的那样,还在他身边。
另一颗橘子树开花长叶结果,家里有段时间喝的总是鲜榨的橘子汁。
每当踏上三楼,闻到橘子的芳香,谢临渊就有种陶酥回来了的错觉。
轻叹了口气,如今,总算有了陶酥的消息。
谢临渊愿意相信,这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让陶酥重新回到他的生活里。
他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拿起手机就要给魏师傅打电话,让他做一个黑天鹅,然后再让陈姐去摘些新鲜的橘子。
可是,谢临渊突然想到,这个时节,树上没有新鲜的橘子了。
他脑海中,都是两年前,陶酥砍掉橘子树的场景。
正在挑选店铺的张翼接到了谢临渊的电话,“谢总?”
“我不去了。”
谢临渊的话没头没脑,张翼却听懂了。
他立刻取消了和陶酥的约见,然后他就看见谢临渊从办公室里出来,极度落寞的又回到了会议室。
他身子挺得很直,但是背影看起来,却是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