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君化了精致的的妆容,穿着件黑色拖地礼服,是Marchesa当季的高定,她扬着白皙的脖颈,就像是蛋糕上的黑天鹅。
相比之下,谢临渊穿的很简单,白T外面是BC的羊绒开衫,休闲裤,他脸上微红,似乎也有了醉意。
弹琴还不够,这两个人还要偎在一起贴面跳舞。
还偏偏是在陶酥面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酥不能忍受,转头就走。
“陶酥,跑那么快干什么?”叶苗苗有时候真是个没眼力劲的。
“再不走我就要晕倒了。”
陶酥哽咽,一颗心怦怦的跳,手脚冰凉,她以为自己早已百炼成钢,原来依旧是个纸老虎,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陶酥没晕,顾惟君晕倒了!
她躺在自己的裙子上,像是翻糖蛋糕上倾倒的那个小人。
杜□□最先惊呼出声,大喊救命,谢临渊也吓了一跳,蹲下来去探顾惟君鼻息。
十九不知何时冲进来,一个起落蹦过去,险些踩到顾惟君脸上,幸亏谢临渊反应及时,一把捞住了它,不然只怕她脸上少不了几道血痕。
陶酥惊呆了,傻傻的看向叶苗苗。
叶苗苗这时候反应快了,“快走快走,和我们没关系。”
陶酥不仅没走,反而又上前两步,叶苗苗一把拉住她,“你不会是想救她吧,说不定她是假晕。”
“不会的,谢临渊都没反应过来,说明倒地非常快,听声音这么重,我估计都要脑震荡了。”
“她抢你老公哎。”叶苗苗觉的难以置信,陶酥可不是个傻白甜。
“你先上楼,我去看看她死没死?”
“……”
二楼的人乱作一团,钟嫂、小七和杜□□都围在边上,反而把谢临渊给挤了出来,他见陶酥过来,便道:“还有呼吸。”
陶酥点了点头。
谢临渊大声道:“都让开,让陶酥看看,她是医生。”
几个人听到医生,慌忙都撤开,杜□□哭道:“陶小姐,你要救救我们小顾啊。”
陶酥没应声,她蹲在那里,摸了摸顾惟君的颈动脉,非常小人之心的做了个压眶反射。
顾惟君皱眉,胳膊也动了动,但仍没有醒来。
谢临渊急道:“怎么样?”
陶酥起身,拍了拍手,“我看完了,走了。”
“等等!”谢临渊拦住她,“人命关天,陶酥,不要开玩笑。”
陶酥气乐了,“谢临渊,你看我哪里像是开玩笑的。”
“陶小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杜□□说着就要扑上来,谢临渊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还不赶紧去打急救电话。”
杜□□茫然应了一声,却不离开,陈婉莹拿了剪刀过来,“电话我打过了。”
“可千万别给我扣帽子,不接受道德绑架!”陶酥捂着口鼻,又打了个喷嚏,她对杜□□道:“我可能发烧了,不能传染给顾小姐。”
“谢总放心,死不了,陈姐不是来救她了吗?”这句话却是对着谢临渊讲的。
谢临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陶酥道:“酒喝多了,又没吃东西,低血糖,还有,衣服太紧了。”
陈婉莹果然有经验,手起刀落,剪开了顾惟君背后的束带,杜□□又疯了般扑过去,“哎呀,我们小顾可是个女儿家,这怎么好。”
陈婉莹迅速后退,“当心,剪刀可不认人。”
眼见杜□□在那里哭天嚎地,脱了外套给顾惟君遮掩,陶酥再也不想多待,她仰起头看向谢临渊,“怎么,还不赶紧去英雄救美吗?”
谢临渊眸色深沉,直直的看着陶酥。
他身上有不知名的香水味,惹得陶酥连连喷嚏,“谢总,下次别选这么紧的裙子,剪坏了多可惜,哦,不要赤脚跳舞,会被踩痛的。”
她不再理会谢临渊,从他身旁走过,乘电梯去了三楼。
谢临渊愣在原地,陶酥虽然不会弹钢琴,但舞姿曼妙,反倒是他不谙此道,初次跳舞的时候,险些踩烂了她的脚。
那是三年多前的事情了吧,他们还没有结婚,原以为早就忘记的。
“陈姐!”谢临渊喊。
“我会盯着太太吃药的。”
谢临渊想否认,可又觉得没必要,事到如今,他突然觉得,回来住并不是个好主意,就算是对顾惟君,也不公平。
想到顾惟君,他忙去把人抱起来,“给她找几件干净衣服,拿着她的身份证,去医院。”
楼下乱成一锅粥,楼上陶酥孤独的吃感冒冲剂。
她生病的时候,可没见谢临渊这么着急,难道就因为她是医生,所以就不会受伤不会痛吗。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他不爱她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