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海鲜,服务员又送来了一小坛烫过的老米酒,顾尘渊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尝尝。”
楚瑶端起酒杯,抿了两小口,觉得暖暖的,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一口饮尽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尘渊提醒:“这酒入口虽好,后劲很大,你少喝点。”
楚瑶本来就有点渴,闻着不仅有米酒的醇香还有桂花的清香,又好喝又好闻,也没太过在意,多喝了好几杯,小小一坛子见底了。
她脸上红扑扑的,仿佛白玉无瑕的瓷面染了胭脂,一双眼里犹如浸了春水,湿漉漉的盯着顾尘渊盘子里的虾肉。
顾尘渊看着她面前空了的盘子,抚了下她发烫的脸颊,“还没吃饱?”
楚瑶点点头。
顾尘渊夹了一筷子的虾肉喂到她的唇边,楚瑶吃完,歪着脑袋看着他笑,看的顾尘渊一颗心不受控制般胡乱跳动,也顾不得自己了,全心全意的喂她吃了。
等到顾尘渊放下筷子,用湿巾擦干净了手指,楚瑶把自己的手指也伸到顾尘渊的跟前,顾尘渊很自然的替她把手指一根根的也擦拭干净了。
“走吧。”终于吃饱喝足了,顾尘渊站起身。
楚瑶扶着他的胳膊,跟着一起站起来,扯着他的袖子:“顾尘渊,我头有点晕。”
顾尘渊狭长的双眸半眯着打量她的神色,楚瑶皱着眉,一只手揉了揉额角,似乎有些难受,脚步往前踉跄了半步,身子往他怀里靠,双臂环抱住了他的腰:“你扶我回房吧。”
顾尘渊这才意识到她醉了,她极少喝醉,自从在他面前醉过一次后,她再也没有大醉过,楚明昭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安全和危险方面的教育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就算喝酒,一群朋友在一起,她也只是浅酌,跟很亲密的朋友一起喝酒,最多也是微醺。
这坛老米酒后劲十足,应该是她没有料到的,温热带着清甜的花香味道,喝到胃里暖融融的,在冬日落雪的严寒气候里,确实很舒服。
顾尘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俯身想要打横抱她,楚瑶不让,正是用餐高峰期,餐厅里人来人往,有些认识顾尘渊的还攀上来寒暄几句,楚瑶不想被人看到。
顾尘渊半搂半抱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里空着大半的位置,楚瑶脚步虚浮,整个人都飘着,她索性埋首在顾尘渊的怀里,脑袋挤进他的西装里面,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掩埋起来。
顾尘渊托着她的后腰,她身子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重量几乎都压在他的手臂上。
楼层停在总统套房那一层,电梯门打开,顾尘渊揽着她出来,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顾尘渊已经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了,大步往套房走去。
楚瑶被放到床上,顾尘渊虚覆在她身上,指腹拨开她脸侧的发丝:“难受吗?我去给你弄点解酒茶来。”
楚瑶扯着他的领带,“不许走!”
顾尘渊亲了下她湿润的唇,“我不走,我让人送醒酒茶过来,给你喝点,免得你难受。”
“你走了我更难受。”楚瑶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指腹描摹着他的眉眼。
她双眸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却又仿佛并不在看他,似乎透过他的面孔,穿越过了久远的时光,在看另外一个人。
顾尘渊嗓音又低沉了几分,透着温柔的诱哄和宠溺的抚慰,他亲吻她的唇,好一会才撑着手肘抬起上半身,“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一点。”
楚瑶声音里却带了哭腔,她手臂缠上他的颈脖,借着他的力道半坐起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老公,不要走。”
仿佛有一股电流,突然从心口窜过,顾尘渊整个人怔愣住。
他把她的手臂从颈脖处拉下来,揽着她的肩膀,退开了一些,盯着她漆黑的湿漉漉的眸子,哑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楚瑶眨眨眼:“老公呀,有什么问题吗?”
顾尘渊不语。
当然有问题,问题太大了,她也只在他们刚结婚那段时间感情最好的时候这么叫过他,后来别说叫老公了,连他的名字都不屑于喊,万不得已了,才疏离的唤他一声顾总。
楚瑶鼓了鼓腮帮,嘟起嘴:“我们领完证,不是你让我改口换的称呼嘛,你忘了?”
顾尘渊的眼眶一点点变得潮湿起来:“没有忘,是我让你这么叫我的。”
楚瑶笑了,明媚又天真,她指腹轻轻捏着他的耳垂,“自从领了证,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连陪我吃顿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婚礼的事情也都是我在忙,你是打算就在结婚当天出席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