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能出门,当然是怎么舒适怎么来。
楚瑶随手拿起桌上昨天没看完的书就要出卧室,被顾尘渊喊住了。
顾尘渊:“换衣服,跟我去上班。”
楚瑶从昨晚开始就隐忍的怒火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趋势,“我不去!!”
顾尘渊:“你白天待在家里睡太多了,我怕你乱了生物钟,跟我去公司了你也可以看书看电影,下班后我们再一起回来。”
楚瑶没理他,“嘭”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顾尘渊抿着唇,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抬脚追出去,见楚瑶下楼去了餐厅,他没再说什么。
两人全程零交流的吃完了早餐,顾尘渊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手,“瑶瑶,我也是怕你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
楚瑶神色怠懒,连眼神都懒得撇他。
这种处境,分明就是他造成的,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尘渊还想说什么,楚瑶已经放下碗筷出了餐厅扶着楼梯往楼上走,顾尘渊从餐厅出来,管家命人抬着两个漆木箱子进来了。
顾尘渊问:“这是什么?”
管家翻看着单子:“太太定制的刺绣屏风和团扇丝巾旗袍到了,昨天就送过来了,太太让我们任何事都不要烦她,就没敢告诉太太。”
才刚上楼的楚瑶转过身,就看到箱子已经先一步被顾尘渊打开了,管家命人帮忙把那架精美的屏风抬到楼上书房里。
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被顾尘渊翻开,他看到箱子底下叠着一件胭脂色的缠枝海棠旗袍,没等顾尘渊抖开衣服,楚瑶已经飞快跑下来,抓起衣服抱在怀里:“把手机还我,我要付白小姐尾款。”
顾尘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尾款多少?”
楚瑶:“忘了。”
顾尘渊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开机后翻了下两人的聊天记录,找到白以沫工作室的汇款账号,转了一笔钱过去:“结清了。”
楚瑶很喜欢这件旗袍,忍不住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让人把另一个箱子也抬到自己的书房里去。
顾尘渊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眸光在她过份纤细的腰上停留了片刻,薄唇几不可查的翘起微小的弧度,转身离开了。
有这些小东西让她打发时间,她应该能开心一天,也不至于会太无聊。
顾尘渊想:那件旗袍很漂亮,穿在她身上应该很美,婚礼那天当敬酒服穿也不错。
楚瑶不知道顾尘渊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但他在她跟前晃实在碍眼,巴不得他赶紧滚蛋,也懒得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处了三天,转眼就到了要拍婚纱照的日子,顾尘渊特意加班到半夜直接宿在了公司里,又推掉了晚上所有的应酬,提前两个小时给她打电话:“一个小时后我回家接你,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
楚瑶不愿意:“顾尘渊,我一个时时刻刻想跟你离婚的人,你觉得我会跟你去拍婚纱照?”
顾尘渊却仿佛没听到:“就这么决定了,我晚上的时间也空出来了,拍完照我带你去试婚纱。”
楚瑶想要砸了手机,陈婶站在她身边,眼巴巴的提醒:“太太,这手机是我的。”
楚瑶:“......”
楚瑶只得乖乖把手机还回去。
顾尘渊的时间把控的非常好,一个小时后就到了碧水云居,他脱了外套交给迎上来的管家,扯掉领带,松了纽扣,问:“太太呢?”
“在楼上呢。”管家道:“太太就吃早餐的时候下来了一会。”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顾尘渊心情很好,抬脚往楼上走,先是推开她书房的门看了看,里面的摆设有了些变化,刺绣屏风挡在书桌前面,很有古色古香的韵味,只不过她人不在里面。
顾尘渊又去了卧房,推开门,就见楚瑶正坐在梳妆台前,原先锦缎般乌黑亮丽的长发没有了,变成了一头乱糟糟的短发。
顾尘渊脸色一沉,眸底暗色的情绪翻滚着,他大步走到她跟前,摸着她一头被剪短的发丝,声音里透着少见的气急败坏和不可思议:“头发呢,你的头发呢?”
“剪了呀。”楚瑶微微仰头,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顾尘渊,我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了。”
“我跟你母亲一样,都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又有相同的背影,应该给了你一种属于最亲近人才有的归属感。”
顾尘渊呼吸紊乱:“就因为这,你就剪掉了你精心养护了十多年的头发?”
这一头长发的精心养护花费了她多少心思和时间,他是知道的,每天最基本的梳洗做护理吹干都要花费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每个人都说她长得跟她母亲年轻时候一样好看,尤其一头浓密光亮的长发,盘成发髻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连韵味都一模一样。
她那么珍视,珍视了十多年,却说剪就剪掉了,就因为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