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辜幸见缝插针:“你,嘶——”
敏郎一脚踩上去,狠狠碾了几下,直接断了他之后“你还有心上人”的捣乱。
“啊,”敏郎的眼睛亮了亮,“大人也这么觉得吗?”
玉流:“那不然呢?”人多了,她完全不觉得敏郎吃得消。
敏郎笑着应和,藏着小雀跃,脚尖忍不住点着地。
提着脚板抽气的秦辜幸腹诽:这家伙,脑子什么时候坏成这样了?
既然点了人,玉流有了新的思绪,其中一个男子或许就是那个假货。
她问:“那晚陪他的人呢,今夜在这儿吗?”
秦辜幸踩着小步子走了走,脚没事,嗯了声:“只有一个。”
“嚯,那还真是凑巧了。”她拿出牡丹木牌,递给他。
秦辜幸都没仔细看:“实不相瞒,玉大人,这玩意儿,凡是在我这儿干活的都有,喏,就是附近乡里来挑粪的也不漏下。”
玉流明白了,这木牌就是个进出令,根本无用:“你就不怕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辜幸:“比如呢?”
他说得极其无所谓,却让玉流猛地记起一个事实,眼前这位收敛了邪气,看起来很正常的美人可是在一年内平地起阁楼的秦辜幸,一位凭空出现掌握着极乐天这座深不可测销魂窟的神秘人。
就算是慵懒享乐的狸猫,也有尖牙和利爪,也是食肉的。
是她多虑了,丢开木牌,又掏出锦囊里的另一个:“这张脸呢,眼熟吗?”
“哧!”秦辜幸伸着手指挪开怼到他眼前的脸皮,不禁吸气,“大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为客气的说法了。
秦辜幸挺直脊背,站久了有点累:“我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不如大人同我一起去见见另一个。”
“也好。”
“不过……”秦辜幸拦下欲往前的她,“我知大人有一套自己的手段,但这儿是我的地盘,望大人不要吓坏他。”
真是是恶名千里传,玉流笑了笑:“好说。”
清雅的隔间里,玉流才落座,门就打开了。
“楼主。”
秦辜幸示意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清秀的小公子,瘦瘦弱弱的,清倌人,从底子里就透出男女兼备的柔美。敏郎和他,不是一类的,所以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过来问门路?
敏郎被看得毛毛的:“大人,大人不要这样看我。”
玉流:“哦。”小气。
不看敏郎,玉流就看小公子:“认识这张脸吗?”
“啊——”
突然冒出来一张死人脸,小公子被吓了一跳,跌倒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还合上了自己的嘴巴:“是他。”
他揉了揉眼睛:“他怎么只有……脸了?”
玉流慢条斯理地收回脸皮:“那就是认识了,你还记得他什么?”
小公子有些怕,先看了眼秦辜幸。
秦辜幸当甩手掌柜正在喝茶:“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小公子依言作答,“他是半个月前才进来的,说是家里穷,只能卖了自己,分管的叔叔心软就答应了。可是,我总感觉他和我们不太一样。”
玉流记着秦辜幸说不要吓人的嘱咐:“你坐下详细说说。”
小公子谨小慎微,坐着凳子的边边:“我、我来这儿是因为我喜欢。”
玉流懂了:“好的。”
小公子是羞耻的,这种事情说出来,定会让旁人看不起。可这位俊俏的大人,冷静得很,知道了这种事,却完全没有看轻他的意思。小公子这下是真的安心了:“他好像也是自愿的,但是就是很怪的自愿。”
他不知道如何描述,绞尽脑汁回想当初的情景:“我们这儿分两类人,一类是我这样的,另一类就是迫不得已。这一类,从抗拒到接受需要很久,但是他,一直躲着人,从不接客,直到听说那位客人来,就跟被夺了魂一样变了个人,太奇怪了。”
“替那位客人传话的人说要熟练的,叔叔就没叫他,可是他却主动站了出来,死活要去。也是见鬼了,他居然真就被看上了。叔叔怕他应付不过来,另一个就推荐了我,让我同他一起。”
小公子有些尴尬,悄悄察言观色,见玉流神色镇定才敢继续:“进去了我才知道,这位客人啊喜欢掐脖子,越窒息越兴奋,这对雏儿是很危险的事情,怪不得说要熟练的。”
说到这儿,玉流已经搞清楚了,假货和安德明的死真有关系。玉流啧啧,这暗杀还真的,牺牲挺大的。
想到这里,玉流没忍住好奇心:“中途你们没差点被他掐死?”
“啊,不是这样的,”知道玉流误会了,小公子摆手道,“他才是被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