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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侯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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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泛着寒光的匕首托住范有恩的下巴,他被迫抬头,与背着月光的女子对视。一眼,只要一眼,他就能感受到滔天的杀意。

“范大人,你和令夫人不一样。你可是陛下钦点的鄞州知州,是朝廷命官,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范大人可是读书人,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吧。”

她分明没动,范有恩的咽喉却被好似被掐住,浑身都阵痛,都酸软,手指在抖,小腿在抖,头颅也在抖。

女子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自顾自道:“我要你的舌头有什么用,喂狗吗,你的舌头狗都不吃吧,不如我割下来,你自己吞了?”

“啊,”她俯身,套着半只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掌拍着范有恩肥腻的脸,往他下巴游走,“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张嘴巴,我会很温柔的。”

“啊——”

满嘴的鲜血喷涌而出,在黑雨之夜留下了斑斑血泪。范有恩疼得在地上打滚,他叫不得,只能无望地张嘴发出悲鸣。

然而这只是开始,下巴又被施力的双手强硬地打开,断了一截的舌头滋滋地蠕动,女子嗤了声,塞下她手里的另一截。

咔嚓,合拢嘴巴,掐住咽喉,咕咚。

物归原主,女子笑了。

“走阴私就走阴私,偏偏要去拉拢郡王爷,拉拢就拉拢,偏偏和妓子睡觉的时候说了出来,范大人,下辈子啊,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

她松了手,范有恩却没有力气去感受疼痛了,满脑子都是她的话。蜷缩着身子抱住她的长靴,在阴暗的檐下角落,张着嘴巴流着红涎水拼命地摇头:“唔唔,呜呜呜,呜呜呜!”

“说什么,想活命?”

范有恩忍着剧痛疯狂点头。

“哎呦,真可怜呐,要是我的那几位手下说不定就心软了,可我不是呢。”

说话的时候眉眼带怜,脚上的动作却是朝着死穴去的。一脚踹到他的心口,人飞出去,扑腾了几下,没了动静,奄奄一息。范有恩这下子真是半条命都搭在黄泉路边了。

她挑着眉,落了句判词:“真是不抗杀。”

说罢,踩着水花,走到他身前:“还想不明白吗,范大人,你失踪的第一日,我到鄞州的第一日,就知道你藏在哪儿了。想着我们在京城也是见过的,特地让外侯官们在搜查的时候放过了这一块呢,不谢谢我吗,又让你多活了好几日。”

女子从腰带中拿出一方白帕,抹去匕首上的血水,稀松平常至极:“我玩你跟玩狗一样。”

她有些道义,但不多,这次来不过是为了永绝后患。郡王爷受范有恩诱惑凌辱幼女致死的案子一定要断在这里。而范有恩,犯的是通敌之罪。

“听好了,你父母,你夫人,你儿子儿媳皆指认了你这半年来与南齐来往的书信,桩桩件件,板上钉钉。陛下仁义,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你家人留了全尸,所以,范有恩,安心上路吧,正月十五,鄞州范家人,也该团聚了不是吗?”

银白的残月落入范有恩暴出的眼中,人死如灯灭,吹一口就没了。

云散月出风止,暴雨停歇,鄞州的这片天,终于停了哭丧。

正当她要将人拖走时,眼尾如同心悸般止不住地震颤。

黑云回撤过冷月的瞬间,身后的黑夜中似乎有一双蛰伏的双眼睁开,如狼窥伺。星点寒意没过椎骨,她握紧匕首,神经绷直,随时等待杀戮。

“谁在那儿,出来!”

——踏踏踏,湿透的小犬踩着水花出现,它甩掉棕毛上的水珠,懵懂地看着她。

沾血的罗刹,人愁狗却不怕。

“汪呜”一声,它走来,亲昵地磨着她的裤腿。打湿的脑袋低下,舔去了鞋面溅上的血珠,又蹭了蹭,而后跳进了巷子中。

她没有去追,只是抬起眼皮,回望幽巷的深处,终是转身……

“据说当时附近有贪玩的孩童路过,听见那如猛兽张嘴的乱葬岗尽头,响彻男子尖利的惨叫。而那最后一日,便是这女侯官拖着残缺的尸首复命去了。”

台下有人耳语:“那咱们那位下落不明的范大人岂不是……”

“莫说莫说,外侯官可没有过节这一说,小心隔墙有耳。这事情呐,只有天地知,你我可不知。”

“对了,还不知这位女侯官姓名?”

“这位大人啊……”

一日后。

女子候于细碎的星子下,面容藏在宽边的竹笠中,鬓角垂落的碎发随风轻晃。不远处跟着的白马上驮着草席卷着的重物。

忽从云中露脸的月光落在她半身,一半明,一半暗。明的那面也是暗的,一路北上,交叠的雨水打湿衣肩,深色变浅又变深,不知沾了多少灰土。

守夜的城门卫当她是个不知京城规矩的江湖侠士,啪地关上小窗。

“这位姑娘,已至宵禁,城门不开,白日再来吧。”

“非常人,开门。”

城门卫哪里受得了这命令似的口吻,招呼来换班的兄弟,让他们等着出门教训人,自己则拉开小窗的一抹缝,觑她:“哦,那我得问问了,门外何许人也?”

黑铁铸金的令牌抵住小窗边缘,女子清清冷冷开口。

“外侯官副指挥使,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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