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悼随口找了个借口,“他去散步了,明早起床你就能看见他了,外公让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别等他,先睡,乖。”
闻妙小孩子气地抱怨,“可是,没有外公我睡不着啊!没有外公给我唱渔歌,讲故事,我不敢闭眼。”
陆悼:“呃……”
闻妙期许地‘看’着他,“外公不在,你陪我睡觉,给我唱歌,好吗?”
哪有拒绝的道理,送闻妙上了床,他蹲坐在小板凳上,身子高了一个头。闻妙两手枕在侧脸下,歪着脑袋,笑呵呵地等着。
陆悼清清喉咙,准备唱一首自己唯一知道和哄睡有关的流行歌曲,来自歌手张悬的《宝贝》。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他不擅长唱歌,声线太平,没有感情起伏,却莫名地十分催眠。
闻妙的意识渐渐沉底,那双本就没睁开过的眼睛关掉了感应外界的开关,陆悼沉静的声音是那么的有安全感,给人安慰和依靠。
……
从卧室出来,轻轻带上门,陆悼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联系方海生,结果打电话无人接。
越是这样,他越担心,立刻让马秘书去查陆氏大半夜出了什么事,马秘书说半小时后给他答复。
紧接着他起身去隔壁换了身干净衣服,在卫生间里简单擦了把脸,又赶紧回到闻妙家,生怕闻妙没睡着,又梦游。
他打算今晚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直到等来消息。方海生比马秘书先打来电话,一接通,就是紧迫得不得了的事情。
方海生:“小陆,吱吱丢了,找不到了,妙妙要是知道肯定会急疯的,她状态本来就不好,刺激过了头,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不敢想。”
丢了?
陆悼正襟危坐,“外公,你细细把情况说来,怎么丢的,丢到哪儿去了,我看看能不能出出主意,找找吱吱。”
方海生嘴里吐葡萄,一颗一颗,噼里啪啦地说着:“起初是因为妙妙公司的人联系不到她,所以打到了我的电话上来,问什么吱吱到家了没?不是说陆氏的人带走去拍纪录片了嘛,怎么会在家?
结果那边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我觉得不对劲,赶紧来到他们说的郊区宠物乐园,结果发现不见的居然不止吱吱,还有当地人自家养的几只小狗。
我现在想想,共同点……都是土狗,肯定是被贼逮走了。因为妙妙在吱吱小时候就埋过定位芯片,我登上软件一看,我的天,已经超出了芯片定位的极限一百公里,直接出省了。
这肯定是被拐不知道哪里去了,就在现在,吱吱可能就在被扒皮!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它,找不到它我没脸回去,我要怎么面对妙妙,我不知道!!!”
光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方海生的焦急和愤怒,事情变化得那么迅速,陆悼没想到,陆氏集团就没自己一个月,就能出这么大的乱子。
“外公,你放心,我在集团里还有人,吱吱我会找到的,你先回来,这事儿交给我,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海生欲哭无泪,“陆氏?小陆,我不是针对你,我根本没办法对陆氏产生一点信任,你知道他们和我说什么吗?说让我节哀,接受现实,就因为他们别的狗都没丢。
吱吱丢了,他们说是吱吱自己乱跑,其他小狗没丢,和吱吱一起丢的是附近寻常人的土狗,他们就觉得不关集团的事了。
哪怕我逼他们必须帮我找到吱吱,也根本不理我一个老头子的话。小陆,我信你,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真的有办法找回吱吱吗?”
陆悼其实心里没底,吱吱丢失几个小时就已经出省,具体偷狗贼目的地是哪个城市尚且未知,若真的就在隔壁邻市,偷狗贼落地当场宰杀……他没把握。
“我会的。”他郑重许诺。
哪怕没把握,他也会尽力而为。
陆悼开始寻找人脉,请求海城的高速公路相关工作人员帮自己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离省,以及兵分几路,往最有可能的几个省份去查。
但省份之下的小县城和偏远地区实在是太多,一旦下高速后拐到哪一条小路,无人可知。现在只能打一个时间差,在偷狗贼还没有出高速监控区域。
马秘书的电话来得及时,汇报陆氏内部情况。
“陆总,丢狗的事是意外,原因是陆氏高层不满小陆总的管理,正在闹着罢免、重新内部选拔,负责带领小狗拍摄纪录片的团队是小陆总的人,大家在游说集团员工站队,现在陆氏人人自危,氛围很微妙,吱吱丢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觉得目前紧要事情不是这个。”
陆悼对陆氏集团不再感兴趣后,就没想过再和陆白羽争什么,但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么团结一致对他的一群人现在开始内讧了。
陆悼揉揉太阳穴,不去想陆氏内部的事,“现在重要的事是找到吱吱,你替我去粤海大道筛选可疑车牌号,查询车主信息。”
马秘书:“好的,陆总。”
挂掉电话,陆悼联系公·安内部领导,希望查询邻市记录在册的犯罪嫌疑人名单,以及求助网警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