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悼直接承认,“嗯,我爱她。”
提西摩仍旧不理解,对她来说,爱是瞬间的上头,哪能还承受爱带来的桎梏,“就因为她不喜欢所以戒酒?难道她说什么你都照做?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格兰特了?”
陆悼甘之如饴:“她是为了我的健康着想。”
健康?提西摩自我冷静,坐下缓缓,“她连你喝酒后会发病都知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把什么都告诉她了。既然你都跟到异国来了,就这么远远躲着?格兰特,我才知道你是这么怂的男人。
如果我是你,一杯酒,一个吻,一张床,一切等看见太阳升起后再决定。有时候,女人就是得到了就倦了,你现在恋恋不舍,是因为错过,男人一旦错过就完了,i say you’re caught!”
提西摩言辞恳切,恨不得提溜着陆悼的耳朵,让他小心女人。
可陆悼却像失心疯一样,注视着面前这杯红酒。它像毒苹果一样,蛊惑着陆悼饮下,这是一种瘾无法扼住,所以正在引诱人犯另一种瘾。
曾经是烟,现在连烟都无法遏制他内心深处那块巨大的空洞,越危险的东西,越带着致命的魔力,妄图填补缝隙。
陆悼活动喉咙,理智仍高踞大脑,他把红酒推开,“我是认真的,你那一套不适合我。”
他一严肃起来,拒人之外的气势就很明显,提西摩不太高兴,好不容易见一面,本来很愉快的氛围,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方女人搞坏了。
提西摩默念闻妙的名字,还未见过就先厌恶上这个女人了。
为了缓和紧张的关系,提西摩提议去□□玩玩,陆悼不想去,被硬拉过去。到了场所,他没心思去算概率和牌面,都是筹码all in,希望早点输掉,早点回酒店休息。
天公不作美,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的筹码总是小赚、翻倍,不管推出去多少,都能收回了一大堆。
周围人在欢欣鼓舞,在吹口哨,在替他兴奋喜悦,陆悼只觉得疲倦,不想再玩,她把码子全部送给旁边一直想往自己身上揩油的兔女郎。
以一口纯正的伦敦腔,嗓子因为情绪低迷,低沉嘶哑,陆悼:“这些都给你。”(all for you)
他起身就走,丝毫没有迷恋牌局,仿佛刚才十战九胜的人不是他。
兔女郎心尖不断回味那句英文,上头地沉浸在“for you”两个词里,她被这个高冷的东方男人撩到了,哪怕陆悼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all for you翻译成中文:都给你了/送你了,中式语言说出来,半点旖旎味道都没了。
兔女郎心痒痒,对陆悼念念不忘,特意凑到提西摩身边,询问:“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提西摩嘴里夹着雪茄,他是走在街上连大妈都要撩一撩的性格,兔女郎穿着清凉,脑袋上和屁股上都有白色小兔子绒毛,娇俏可爱,像奶油蛋糕,看了就想尝一尝味道。
但他忍住了,“当然,他叫格兰特,房间号是……”
提西摩在另一间房间里抽烟,他两腿交叉站立,手指上夹着的雪茄无声地燃烧着,他却焦灼地没心情吸上一口。
刚才他给她开了套房的门,又特意指了陆悼房间的位置,然后就这样冷静了快五分钟。
屋外传来砰砰砰的声音,雪茄的火星悄无声息燃到了指尖,猛地烫他一个激灵。提西摩再等不了一秒,冲出房间,大喊:“滚出去!”
客厅里兔女郎换了一身大红色吊带长裙,她愣神地看向提西摩,正无辜地乞求,“门锁上了,你能让他……”
不等说完,提西摩拽着兔女郎香奶奶小包的带子,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咚,门关上,提西摩冷静下来,如果真让兔女郎把陆悼房间门敲开,他将永远失去一个至交好友。
砰砰砰,兔女郎没放弃,继续敲套房的门。
提西摩烦躁得耳朵不能再多忍一下,打开门把整个钱包里的纸币都扔到了她身上,仍是愤怒地重复那句:“滚!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你!”
兔女郎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哭的落花流水的美丽脸庞没得到怜惜,只等来提西摩的关门。当客厅终于安静下来,提西摩的心才得到了安宁。
“突然想来根雪茄了。”
他兴致勃勃地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拿了一根雪茄,又有活力可以在社交软件上划来划去,撩拨新女友了。
第三天去农场,闻妙比前两天心里多了点底气,她甚至提前将陆悼发过来的文献和自己写的训练计划文档打印出来可以随时看,就是担心没信号。
结果刚下车,所有人都注意到,农场门口一个小型的信号塔,连夜修建好。容荣掏出手机,惊喜大吼:“信号满格,我们真的太幸运了!”
农场主也说:“是的,你们很幸运,这里没有多少居民,通信公司觉得在这里建信号塔是一件很没有性价比的事,我申请了两年,没想到昨天临时通知,说通线路的车顺路路过这里,可以免费安装一个,正巧你们赶上了,so lucky!”
上班一来就收到好消息,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洋溢。
重新规划的训练计划,充分考虑了每一身高组的小狗运动所需的氧气含量,于是立竿见影的,今天小狗们没有那么贪玩、离群、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