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新年到的时候,胡菲菲这离家出走了一整年的逆女终于是被逮回去了,美丽无双的银发青年优雅从容的提着痛哭流涕的小狐狸的后衣领,礼貌地道别。
小狐狸被姐夫强力的威压逼得现出原形,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来,尖尖的牙齿露在外面,抱住泠音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走。
“泠音!你救救我!我还要上学啊!”她大嗓子毫无形象地嚎,嚎完之后还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姐夫:“你们包办婚姻,封建余孽!我抗议我抗议!”
璟偃面目不动,依旧是微笑着:“你强逼良家少年和你成婚就不是封建余孽了?”
良家少年裴江脩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胡菲菲顿时偃旗息鼓,却仍旧做着最后的抵抗:“我不管!你答应我了的,过年不许提结婚的事儿!”
璟偃刚要开口,胡菲菲就补充道:“他们提你也要想办法糊弄过去,你不答应我我就当场撞死!”
苏西亭单纯,以为她玩真的,赶忙就劝她:“菲菲你放心,等到老师发布开学信息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胡菲菲好像见到了真正的亲人,抓住她的手:“苏苏,你一定要及时准时且快速地告诉我上学时间,全靠你了苏苏!”
璟偃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喧哗,微笑道别就要告辞。
苏西亭担心朋友,几乎是胆大包天地问:“你们,还会让她回来念书吗?”
璟偃回头,眼睛眯了一眯还没说话,程玏心中就警铃大作,拉着裴江脩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苏西亭前面陪着笑说:“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璟偃看了看面色发白却还是看着他的小姑娘,松开捂住胡菲菲的手:“你老实点,让我也安生点。”
胡菲菲会意,点头如啄米,烟雾出现,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程玏和裴江脩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苏西亭结结实实地为胡菲菲担心了一整个寒假,等到过了年胡菲菲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两个女孩还劫后余生地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阵。
寒假一过,春天很快就来了,树叶发出新芽,人却也开始变得懒散起来。
学校为高三的学生组织了一次动员大会,请回来了许多在外功成名就的前辈学子来分享经验,程玏和裴江脩也去凑热闹,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青年的头发变回了黑色,衬得皮肤白的发光,穿着板正笔挺的西装,贴合在身上显得人肩宽腿长,低着头做笔记,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打下侧影。
辛暗声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很快的就扯出一个笑容来朝他们走来。
程玏惊叹:“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呢!”
辛暗声:“是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裴江脩:“你怎么早不说呢?”
辛暗声笑道:“谁能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啊。”
程玏有点兴奋,他这个人一激动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直接一把抓住了辛暗声的衣袖:“那我们岂不是要叫你师兄?”
辛暗声没有阻止他,任由衣服被弄皱:“学长也行啊。”
程玏清脆爽朗地改口,还撺掇着裴江脩和他一起,裴江脩颇为不好意思地跟着他叫了,只觉得面皮都要烧起来了。
程玏本来打算听一听讲座的,可是时间不允许,只能悻悻地拉着裴江脩回了教学楼,临走前还和辛暗声约好要找时间聚一聚。
这边程玏因着又交到朋友而高兴,裴江脩却没有那种激动劲儿,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
过了清明就是五一,程玏和他的朋友们正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老家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乡下的爷爷病重了,怕是很不好。
程妈和程爸都请了假,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气氛凝重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程玏站在父母卧室的门边,眼中的害怕担忧溢出:“爷爷到底怎么了?去年国庆不都好好的吗?”
妈妈叹了口气:“人老了,生死之事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我和你爸去就行了。”
程玏没有被安慰,反而是问:“姑姑也会去吗?”
妈妈点头:“你要是怕的话,就叫小江来陪你睡,或者你去他家也可以。”
他没有说话,转头回去了自己房间。
父母去了两天,回来了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程玏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连房门都不敢出,心乱如麻的等待着那个不敢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