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父亲已经多日未曾回家,心急如焚的要解决这突变的一切。
甚至她哥哥,都被退亲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要将她拉入地狱,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可能,我妹妹不可能会嫁给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人。”贺公子想要冲上去打他,但是被贺夫人死死的拦住了。
“兄长怎么能这样说呢,现在满江宁府的人都知道愫懿与我早就有私,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些都是你捏造的!根本不是事实!”
刘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贺小姐说:“是不是有私,愫懿心里最明白不是吗?”
愫懿藏在衣服下的手紧紧的握起,看着刘淇笑的清风朗月的样子喉间又涌起一股腥甜来。
他在说那副他为她画的画像。
他们真的曾经私下交往过,这是不能抹杀的事实。
“若我就是不嫁呢?你会怎么样?”她平静的开口,没有任何的情绪。
刘淇愣了一下,似乎没见过这样坚毅的愫懿,但他很快就调整了状态,似乎在劝她:“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相信贺夫人是不会把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儿送去尼姑庵了此残生的。”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贺夫人。
他在逼她母亲,若是不嫁给他的话,她只有自尽和出家两条路了。
但她母亲不会让她死的。
愫懿看着一脸绝望愤恨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一表人才的兄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哥哥被自己连累退亲,估计是说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了,可她哥哥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在终身大事上受委屈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了两步看着刘淇,骄傲的抬起下巴似乎是很不愿意与这样的卑鄙的人对视。
“你说的有理,但你听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她满脸的鄙夷,不屑地看着被鄙视后已经开始愤怒的刘淇。
“你这样的人,踏进我家我都觉得空气污浊了,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扔到大街上,扒下他的衣服,打!”
贺府的下人早就已经是忍无可忍了,他们一听到小姐的命令,便积极踊跃的将还在挣扎喊叫的刘淇捆起来堵住嘴,每一下都下了死手的朝刘淇身上脆弱的部位去。
而当刘淇被扔出去之后,愫懿也终于坚持不住的再次吐血晕了过去。
等到华灯初上,阿媖才和泠音从贺家出来,阿媖着急的抓住泠音的手,语带哭腔地说:“泠音,你能不能快点找啊,我怕再这么下去,愫懿会坚持不住了。”
她听到大夫说愫懿是因为大受打击心中郁结不消,心脉都受损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死。
泠音暴怒的站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去杀了他!”
阿媖却拦住她:“不可!若刘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泼在愫懿身上的脏水就会永远的洗不尽了,他是该死,但是必须要等还愫懿清白之后再死!”
泠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闭上靠在车璧上,胸口不住的起伏。
她好像救不了她,好不容易将她从郭府的火坑里拉出来了,但是又被狼盯上了,她好像真的救不了她。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插手的。
她慢慢的把眼睛睁开,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无助的神情。
阿媖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泠音,在她的心里泠音是一个仙女,法力高强,救苦救难的仙女。
但现在,她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
“对不起,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插手的。”泠音轻轻地说。
阿媖心神大乱,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从未流露出自我怀疑神色的泠音说:“不,你没有错,你救人于危难之中这是大义。如果不是你,愫懿可能早就死了。”
“但现在我也救不了她,对不起。”泠音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流出了两行温热的液体,她好奇的摸了摸脸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媖坐起来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地说:“你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那谁错了?刘淇吗?”她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气味,像是清晨凝结于花瓣上的露珠,冰冷清甜。
“刘淇,以及所有听信流言的人都错了。”
“若不是他们的猜测,怀疑,放肆的揣度,看热闹的心态,刘淇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值一提。”
三人成虎,就算是假的也成真了。
她还是不太明白这一切和旁观的百姓有什么关系,但看着阿媖的样子,她心里的愧对贺小姐的痛苦都减少了许多。
她慢慢的走回天芳阁,吃掉了小秋递给她的冷馒头,然后看着外面小秋忙碌的身影,躺在被小秋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冷月当空,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寒意,小秋烧水送水忙碌的不亦乐乎,等到她筋疲力尽的回到柴房的时候,泠音已经睡着了,
她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精致清秀的脸,小秋摸了摸她的头,躺在她身边也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泠音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天芳阁里最新的八卦。
江宁府富商贺家的千金小姐,昨夜投缳自尽了。
她站在人声鼎沸的前院天井,眼前一阵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