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身体极度虚弱,在哭了没多久后便晕了过去,苏西亭原本已经落下去的心再次的吊起来,她看着泠音双眼含泪语带哭腔地说:“我妈又晕过去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泠音看着周围已经平息下来的空气,收回目光走到苏西亭身边,用手搭在苏母的手臂上,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安慰她说:“她已经没事了,晕过去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我们把她送回去吧。”
原本这里身体最强壮的骆驰被苏东桥两次掀翻在地,肩膀还有麻木的感觉还没恢复,裴江脩和程玏主动的将背苏母回房的差事揽了下来。
苏西亭看着已经被泠音收拾好看不出异样的病房,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虽然脸色惨白却没有之前那么死气沉沉的母亲,走到泠音面前,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妈妈。”
程玏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说:“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泠音见他说出这样一番话,眼神不禁流出罕见的欣慰,附和地点头:“他说的对,反倒是你,千万别被这件事影响太深,日子总得过不是吗。”
苏西亭刚刚解开了家里的最大的秘密,还不知道怎么去平息这翻涌激荡的心情,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苏西亭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母亲的脸色,又看了看看上去没有异常的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给父亲发了短信后,便和众人离开了。
从医院回去有一段路是同路的,他们干脆就同行走到车站。
初冬的夜晚冷风已经有了点肆虐的意味,程玏给裴江脩使了个颜色,顶着泠音探究的目光和骆驰了然的表情,小跑着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苏西亭。
苏西亭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程玏正在绞尽脑汁的寻找开口的理由,好半天才表情极度不自然的说:“泠音说的对,这件事你别太放在心上了,不要让这件事扰乱你的生活。”
苏西亭低下头扯出一个有点无奈的苦笑:“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我真的会努力的。”
说完她又呼出一口气的抬头,将自己清秀的脸暴露在冷风之中,任由得冷风将她的鼻尖吹得通红。
“我最多消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满血复活。”说完自己就笑起来,大大的眼睛笑的弯弯的,脸颊两侧的肉被挤起来,看上去很好捏的样子,鼻尖红红,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真可爱,程玏又开始了。
“不过真的要谢谢你了,明明都不认识我,还愿意这么帮我。”她转过头,真诚的道谢。
程玏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没等说不客气就突然反应过来,他走到苏西亭生前拦住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问:“不认识我?你说你不认识我?”
怎么会,他们之前明明就见过的。
苏西亭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出于礼貌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咱们不是上次你帮我捡书才第一次见吗?”
程玏觉得五雷轰顶,怎么他放在心里反复回味的初遇,别人早就不记得了吗?
他握住苏西亭的肩膀,将自己的脸凑到她眼前,强迫她看着自己不许转头。
“你仔细看看?想起来没有?”
苏西亭莫名其妙,眼神无法躲避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激动的脸,脑子里出现了一点印象。
“你……”
程玏以为她想起来了,激动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你想起来了?!”
不,还没完全想起来。
程玏快急死了,直接将自己的头发弄成有点接近第一次遇见的样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苏西亭这才恍然大悟,她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你就是那天挡在我前面不走的流氓同学啊。”
“噗——————”
裴江脩看着程玏带着杀气的脸,用眼神道歉。
对不起,下次我会忍住的。
程玏终于是松开了她的肩膀,苏西亭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羞得通红,拼命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是流氓,我的意思是,你之前的发型看上去有点像,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真的不是在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程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她的解释,只是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
苏西亭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下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说:“我觉得你比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哥哥看上去好多了,他才更像流氓。”
程玏一下子就听出来她说的是骆驰,便回头看了看双手插兜一脸不好惹的骆驰。
但骆驰身高腿长,肩宽板正,五官精致,盘靓条顺的。往那一站实在是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他听他们班同学们说过这叫,痞帅。
骆驰好歹是个帅哥,就算是流氓也是帅哥。
但他呢,他好像一个不太聪明的小流氓。
见他的表情还是那样,苏西亭拼命的找补:“你现在这样看起来好多了,很阳光青春的。真的,我不骗你。”
或许是她的话语太过真诚,程玏的脸上终于开始出现一点不一样的神情:“真的吗?”
苏西亭拼命地点头。
程玏这才好一点,他刚想要对着她露出一个阳光青春的笑容,但是风乍起,扬起漫天的灰尘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程玏就感觉自己头顶一凉,那种蚊子歇在上面都能摔死的感觉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