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一过,久违的秋天的就终于来了,。
程玏是最讨厌夏天的,因为他和他妈妈一样很怕热,每逢夏天必定抱着空调不撒手。
骆驰的伤好的很快,或许是泠音的灵力化作的水虽普通人类的身体很有帮助,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裴江脩在一旁念念有词:“我已经去帮骆驰换过四次药了,你欠我四个人情。”
说完还把手伸出四根手指在程玏面前晃荡。
程玏很烦他这种斤斤计较的样子,但是奈何裴江脩这个学霸居然真的就看了很多的医学书,也将骆驰伤照料的很好,于是不情不愿的说:“知道了。”
秋天来了,天也黑的早了一点。他们二人站在路灯下的公交车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们年龄相仿,成绩也差不多,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然而对一个人的坏印象是从小就累积起来的,程玏有着坚定的原则,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裴江脩帮了他几次忙就和他重修旧好的。
旧好指的是他们还没上学之前,没有因为成绩比来比去而产生隔阂的时光。
所以聊天基本上都是裴江脩说三句,程玏才接一句,并且都是一些极其敷衍的字眼。
然而裴江脩就跟脑子缺跟弦似的,丝毫没注意到程玏的敷衍,依旧是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上课的事情。
程玏听得很不耐烦,焦急的看着行人匆匆的街道,心里想为什么公车还没来。
不知道裴江脩讲了多久,久到程玏马上就要忍不住让他闭嘴的时候,裴江脩嘴里那些枯燥无聊的医学术语中突然就多出了一声和他尖利的变声少年音极其不符合的声音。
“别人说话你要回答啊,不然多没礼貌。”
是一声略带无奈的女声。
程玏下意识的回头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四处转了转却发现不知何时只有他们二人的公交亭里又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平平无奇的女人。
也许是二十五岁,也许是三十岁,总之就在这个年龄段之间。
她穿着普通的灰色卫衣和卫裤,留着齐刘海,个子不高,身材中等,是扔在人群里都平平无奇的存在。
考虑到此时车站里除了裴江脩和自己也没有其他人,程玏理所当然的就认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刚刚和说话的人。
他对陌生人有很高的素质,程玏对着女人点头微笑,便也转过去。
因此她忽略了女人眼里骤然迸发的惊喜灼热的光。
初慧看着这个高中生背过去的身影,又看到他身边喋喋不休的男孩,试探着开口又说了一句。
“你话太多了,他都烦了。”
这一句很明显就是冲着裴江脩去的,因此裴江脩也听到了。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初慧,也明白了刚刚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但裴江脩也是一个对陌生人有很高素质的人,因此也没有发作,反而是点点头就转过去了。不过他转过去之后也没有再多说话了。
程玏以为是因为陌生人的话让裴江脩闭了嘴,因此他幸灾乐祸的回头冲着初慧说了一句:“谢啦。”
初慧没想到他会回过头理她,手指兴奋的推了推眼镜,又将卫衣的带子放在手中死命的绞了绞,心里纠结了半天,鼓足了勇气凑上前去说。
“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程玏是万万没想到这人还会和他搭话的,虽然老师家长都在交代他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但是程玏也不觉得这个还不到自己额头的女人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回家。”
听到他的回答,初慧更兴奋了:“你们是这附近的学生吗?”
裴江脩也转过来和程玏一起回答:“是。”
初慧眼里涌起莫名的激动,说出来的话也是在发抖:“那你们读几年级?”
这就有点刨根问底了,裴江脩不愿意回答,程玏却傻呵呵的回她:“高一。”
跟谁说话都比跟他说话要舒服。
“真好啊。”初慧感叹的一声,她读高中的时候,已经都过去很多年了。
裴江脩一脸高贵冷艳地看着久久不来车的街道,而程玏干脆就和初慧聊了起来。两人聊得开心,完全就忽略了裴江脩的存在。
裴江脩其实也想加入被人冷落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但是也没人给他递话头,于是也只能硬生生的就忍住了。
程玏和初慧聊的火热,裴江脩只能一心祈祷车快点来,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也许是心诚则灵,裴江脩一看到公交车的前灯就立刻的打断了程玏,并且还礼貌的和初慧说再见。
初慧依依不舍的看着程玏上了车还在和她招手,公车远去之后,车站又只剩下了她自己。
骆驰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便再也没有继续窝在程玏家里的理由了。
他起身准备告辞,程玏知道留不住他,但是还是不免担心道:“这段时间你都在我家,没去逢夜,勇哥不会找你麻烦吧。”
骆驰苦笑了一声:“估计勇哥在满城找我呢。”
裴江脩也对逢夜略有耳闻,只知道那里的老板是道上的人。他也早就对程玏为什么会和逢夜的人扯上瓜葛很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上次我为了救你,就已经算是公开反抗勇哥的命令了。勇哥这人心狠手辣,很自以为是。被我落了面子,估计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了。”
程玏脸都吓白了:“那怎么办?你就躲在我家吧,他们不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