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大地上一片静谧,除了偶尔不知品种的虫鸣声,似乎是在开草坪音乐节呢。
夜,浓密的像墨水一般,一点一滴,渐渐将周围全部浸染。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三个人顺着小路边悄无声息地前行,举止甚为小心,整个身形似乎都与这浓夜混为了一体,不知目的是何方。
“小老板,你那边?”
鸡场主在沈生竹身后小心翼翼跟着,想到了什么,小心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
他是真的怕啊,就算是这人本来就是冲着沈老板去的,这用的也是他家的病鸡啊!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得去兽医站找人解剖了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病毒细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万一真把沈老板家的那些鸡给传染了……
像是察觉到了鸡场主的顾虑,沈生竹开口安抚,他已经提前同徐叔打过招呼了。
说话间的功夫,两个人的步伐倒是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让徐叔在电脑屏幕前好好看着,务必确保监控能够拍到他的“罪证”!
至于自己家的鸡鸭鹅会不会被感染?
沈生竹突然一怔,但又很快恢复了步伐。
从头到尾,自己竟然就没有考虑到这件事。
难道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家的鸡比较特殊,不会感染这种病毒细菌?
还是说……就算因此感染了也没有关系,他能承受住这种代价,只要能把徐继承给钉在耻辱柱上!
毕竟,对方可是“自食恶果”。
他可只是“顺其自然”!
夜里,在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暗处,沈生竹苦笑了一声。
看来真是压抑久了,自己竟然变得这么疯啊!!
原来,就算是面上再怎么淡泊宁静,心底也早已涌起了骇浪波涛,一点点、一次次、一遍又一遍地积累气势,直到某一天,厚积而薄发!
“啪”,直接把对方拍死在沙滩上!!
好像听到了一丝丝诡异声音的鸡场主:!!!
莫名有点冷意,难道是?
两个人各有所思,神同步加快了脚步,很快就缩短了距离。
疾行了15分钟左右,终于,沈生竹见到了熟悉的房顶,也盯住了门前那个黑色的身影。
沈生竹与鸡场主在离门不远处的草丛后面猫着,敌不动我不动!
沈生竹半蹲着,但即使这样,砸草丛也不能完全把他遮住。
歪头看了一眼右边的鸡场主,索性整个身子,尤其是上半身都向左斜了过去,整个人都隐藏在了杂草丛里。
只剩下两眼在空隙里猫着。
用手一放,碰到了一个硬物。
手机?
沈生竹神经一跳,但很快就放下心来,来之前已经静音了。
至于旁边鸡场主通过监控找到的落在饲料袋子里的手机,早被鸡场主一个后扔给扔到床上去了,连带也没带。
徐叔第一次被予以重任,整个人从晚上11点开始就绷紧了身子,整个人坐在电脑桌前,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就连院子里的扣子、大白,尤其是扣子,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早就听小老板的话,把它们给暂时放到西厢房里面去了。
要是扣子在不还好吗?能够提前警示,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上去扑咬上去放大招。
徐叔只是在心里疑惑一秒,就很快把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坚决贯彻小老板的行事要求,把大白和扣子半哄半赶给撵到了西厢房里面去,还不忘了好吃好好地招待它们。
这都快两点了,也不知道小家伙们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毕竟很少被这么圈着。
也不知道里面的水够不够,给他们留的食物够不够?
此时此刻,徐叔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快把小家伙们,包括远在研究所的兔宝宠上天了,当成自己最最亲爱的孩子照顾都不为过。
一想到小家伙们可怜兮兮、讨人喜爱的小表情,徐叔就越发忧虑起来。
更对今夜这个夜闯者没了好脾气。
他就这样想着,突然听见了及其细微的一声嘎吱响,在空气中四散洇灭,似有似无,根本捕捉不到。
但徐叔是谁,曾在田地干活的时候亲手抓过一只倒霉的兔子,眼神和听力好的不得了。
有一次,小老板心血来潮的时候还帮他测了一下,视力都到了1.5呢,他也不知道这个1.5是好还是不好,反正小老板吵朝他竖了一个颇为震惊的大拇指。
徐叔身子前倾,眼睛睁大,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手下意识缩了一下,鱼来了,该收了网了!
“跟上去?”
沈生竹点了点头,率先跟上徐继承,慢慢围着屋子绕,几分钟绕到了后山脚下那个地方。
他们俩又找了一个杂草丛,蹲着藏了下来。
不远处,徐继承站在圈子外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圈子里面的一只又一只肥美的肉鸡,整个身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
头歪得不能再歪,左手死死抓住眼前的铁栅栏。
一滴两滴又一滴血,顺着铁栅栏尖缓缓滴了下来。
然而,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反应,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沈生竹蹲在草丛里,露出两眼,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
这人……怎么像有什么大病一般!
莫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沈生竹不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真相了!
“沈老板,还不出去吗?”
看着那人怪异的举动,鸡场主在旁边急得慌,这要是再不出去的话,等那人把死鸡扔进去,可就晚了。
谁知道这病毒的传染力度有多强,万一一沾就染感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