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小时,和乔董展开秘密会议。所见所闻,细致告知,最后无法前进的原因,也坦然说出。
乔董听完,沉默良久。
外面又在下雨,入了冬,一场接着一场的雨水,让气温渐渐下降。长袖已然遮挡不住那冷意,就连在温室里的人们,也不由得感受到了四季变幻的凄凉。
“之前不是没想过,他们可能正在遭受了某种非人待遇。只是很难想象,为了一个不确定和怀疑,几百条无辜的生命竟成了他们的算计。”乔董说。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完全相信,你们说的这件事。消失了八年的飞机,居然又有了消息。一开始,我只是想还老师父的人情,由着你去查探这些事,哪怕有眉目……”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时熹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说道:“乔董,作为玄修,这世间之事我本不该插手。若非看到那一幕,或许现在我确认之后,也回到山里继续修炼,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时熹道:“我刚刚可能没说过,我看到了他们面对生命的危险时,依旧死守秘密的事。”
乔董看向她,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时熹道:“在一个研究队伍的阿姨死前,她提醒自己,也提醒了大家。我们不是病夫,要为了国家发展兴盛,为了国民利益安宁,哪怕牺牲再多也不怕。”
“我知道您现在还怀疑,我们所见所闻,所探究的真相是否为真,我可以用死去的师父发誓,若有虚言,山门祖先不得安宁,而我,五雷轰顶,不得往生!”
乔董没想过她能这么狠,不仅拿自己做赌,连师门祖先都搬出来了。若说之前还怀疑,花点钱报恩让时熹玩玩,就算玩出个真的,也会适可而止的她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件事的本质。
乔董莫名想问:“可你是玄门道修,划了那么个清净的地方,是为了让你们不参与世事,安心修炼。人间之事,不用你们管不是吗?”
时熹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歪了歪头,没多想,回道:“师父是说过,人间事不由我们管,但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就因为那些话?”乔董道。
时熹点头,又摇头:“不止是因为哪些话。”
“我出生的地方,成长的国土,和这个国家息息相关。它兴盛,我便安宁,它混乱,我无宁日。它的一切动向和我息息相关,我是否能安心将玄门术法传承下去,它是我唯一的倚仗。今天敌人因为想要抑制我们某个方向的发展,就可以用无数生命换取一个可能性,明天他们就会因为不想看到我们过得好,对我们这里发动毁灭性的攻击,那么我所在的地方,必不能安然无恙。”
一个国家的成长和未来,和所有人民息息相关。她觉得自己不会被影响,别人都这么觉得,从而无视他国对本国的伤害,终将走向毁灭。
这就是不团结的雏形,一切都与我无关。
“还有,乔董你作为国内被保护的商人,企业家,国家兴亡,对你来说最重要才是。”
乔董一直盯着时熹看,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无声的对峙,谁也不让谁。
直到眼睛都略有些发酸了,乔董才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我说的那些话,不是针对你,觉得和你无关。正因为你师父说过,你需要找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事,你的道,才会更上一层。若你永远淡然,事不关己,那么你将永远停在原地。”
她说完,时熹感觉到体内一股诡异的灵气开始躁动。
乔董又道:“你很小的时候,时师父就说过,初期该练的东西,六岁那年你就会了,后来一成不变,你师父就给你测算过。你那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你修炼的意义,还有修炼是为了什么。”
时熹不由好奇:“可是师父一直说,不要干涉人间世事。”
乔董点头:“确实,你们所拥有的能力,如果干涉本该注定的事,会给人间带来恐慌和灾难。但所谓干涉,这个很难界定。因为无论何时,修炼者都有属于自己的国,属于自己的家。家、国,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护天下。”
她说的这些话,好像比时熹更适合修炼,悟性很好。
可惜不是悟性好,就能够走上修炼的路。
“其实这些话,我到现在也不算很理解,是当初我有心结时,你师父和我说的。”乔董就好像知道她好奇的事一样,自己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