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下来,天胄营的人也都知晓平日里能大方进天胄营的女子,只有同济堂的两位医女。
再加上前几日赤红霄与张副将切磋的事情在他们这儿传了个遍,因此还未等梁永安开口,其他的王孙子弟也都猜出了赤红霄的身份。
“陈姑娘,你看看你喜欢用哪样兵器。”
梁永安才把赤红霄领到场地那存放兵器的地方,他的周围不一会儿便已经围聚了一堆人,开始对着梁永安开始絮絮叨叨:
“永安,这就是之前那位跟张副将切磋都不落下风的姑娘?”
“你动作还真是快,这么快就把人找来了。你都不怕你那位王姑娘看了生气啊?”
“你们瞎絮叨什么!”梁永安烦躁道。
“我不过是想请陈姑娘过来露上几手,你们之前不也都好奇武林人士的功夫深浅吗……”
围在梁永安身边的王孙公子听到这话后也都笑称然起来。赤红霄随意挑了把宝剑后抬头侧目时,只见围在她四周的人早就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堆看客围起来的街头卖艺人,功夫使出来仿佛是给他们当猴戏耍的。
赤红霄心里不习惯,也索性直言开口道:“平阳王爷,在我们武林门派中若想要见真功夫,那得在对阵与切磋中才可见高下。
若只是单独给你们耍几个漂亮剑花,这对于武林子弟来说换谁都会。你们既然想知我功夫深浅,又何须让我一人使这无用的花架子呢,不如直接上几个人,反而来得干脆。”
“陈姑娘要与我们动手切磋?”梁永安听罢后脸色一变,“好端端的,对姑娘家动手,这不合礼数……”
“张副将都不介意,你们介意什么。正好我也好奇你们这些自小学骑射的王孙公子有几分能耐,你们总不至于没胆子与我对阵吧?”
赤红霄斜眼看着他们,脸上已经挂了几分不耐烦:
“你们若胆小,不敢派人与我对阵的话,那我也无需动武了。我陈红霄从不做那些耍剑花虚架子的事。”
赤红霄听见梁永安与那些王孙公子低声私语了起来,她无心去辨别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梁永安不一会儿后转过了头,对着赤红霄正色道:
“真要切磋也可以,只是不知陈姑娘这儿切磋的规矩是什么。如若合乎礼数,只是点到即止,也未尝不可。”
“我这儿也没什么规矩,不如你们一个个轮流拿着兵器上吧。诸位殿下放心,比武切磋对我们武林弟子而言乃家常便饭,我们出手一向都很有分寸的……”
又是一阵窃语过后,梁永安这帮王孙公子也把主意拿定了,才安静下来的天胄营训练场内没一会儿就躁动了起来。
——
此刻的王好好正在军医的营帐附近诊治伤员。杜仲和杜衡打点好行李后,刚准备一同前去医所,就听见天胄营内传来了凄烈的惨叫。
“哎呦,天胄营上午训练的时辰不是已经过了吗,哪儿来这么大动静,难道是杀猪了不成?”杜仲挠头好奇了起来。
“想必也是,天胄营内有单独的小灶,估计是万老将军看天胄营里的诸位殿下连日来训练辛苦,所以特地杀猪给他们改善伙食。”杜衡附和道。
“哎呦,伙食真不错呀,真不愧是天胄营啊,猪肉都吃上了,听这动静好像还不止一头啊,一个人分几头猪啊?”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
王好好白了他们二人一眼,随即搬了药箱就往天胄营里赶去,留下杜仲与杜衡二人在原地窃笑不停。
等王好好火急火燎地赶到天胄营内练兵的场地时,那些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停了。
王好好刚欲凑上前去,就迎面撞上了站在最角落的梁永安。梁永安看见她后瞪大眼睛吃了一惊:
“王姑娘,你怎么来了?”
王好好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殿下,你脸怎么了?”
“啊?我脸有怎么了吗?”梁永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肯定是我昨夜没睡好生了黑眼圈出来。王姑娘你要知道,人在军营久了,难免要生思乡之情……”
王好好无奈地绕过只生了一个黑眼圈的梁永安,等她终于在人堆中发现赤红霄的身影时,围在四周的王孙公子一个个都只剩倒抽凉气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