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今天早上争论了半天,本想区分出彼此之间谁来做夫君,谁来做妻子才最合适,可结果争论了半天依旧是毫无进展,赤红霄想起她们昨晚的房事,想到她们就连在床上都难分强弱,不分男女。
也许沈婳伊说的是对的,她们本都不是男人,也无法真的表现出男人该有的姿态。她们是两个女人,就算世俗再如何规定两个有情人之间应该怎样各司其职,她们也只会用女人的姿态和方法,给予的同时又占有,夺取的同时又体贴。她们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占有了彼此,无需区分强弱与男女,就可以把心贴在一起。
二人大早上缠绵了一番后,赤红霄就收拾好了自己,在大堂那儿找到了赵严崇。赵严崇看见赤红霄赶来,还不等她多说什么,便搭着赤红霄的肩膀说道:
“陈兄弟,我今日得再下山去官府那儿把一些事情交代清楚。只是山上毕竟还有被抓来的劳工尚未妥善安顿,这山寨内也总得有人帮忙照看才稳妥。我昨夜想了一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应该交给陈兄弟做才最为妥当……”
“赵大哥放心,你只需把第三小队的人留下同我一起照看即可,这几日我就在山上替赵大哥把劳工的情况都盘问清楚,等着赵大哥回来。”
“那就麻烦陈兄弟了。”
赵严崇拍着她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他往下一看,也留意到了赤红霄在昨日厮杀后衣服上已经都是脏污,便赶忙补充道:
“我今日就让三浩兄弟下山去,给你们取些换洗的衣物来。这几日你们权且在山寨里凑合凑合,我过不久就回来。”
“是。”
赵严崇简单地把事情交代完后,便带着张三浩和李方度下山了。大约到未时左右,张三浩上山来给她和沈婳伊送了些换洗的衣物。
她们的行李都被赤红霄放在四方茶楼里还没收拾,而赵严崇估计也无心做未经授意就擅动他人之物的事,因此便看在昨日剿匪成功的份儿上,直接大方地给她们置办了新的衣物,让张三浩带上了山来。
张三浩把衣物给她们带上山后就匆忙回去了,山寨内剩的粮食倒也够维持一阵子。沈婳伊看见新衣服到了后,也赶忙拉着赤红霄去柴房里烧起了热水,准备大肆换洗一番。
沈婳伊没什么生柴火的经验,在土灶那儿蹲了一会儿便被浓烟熏得连连咳嗽。赤红霄急忙上前接了她的活儿,两人看着那灶内跃动的火苗相对无言。
柴房内不一会儿就升腾出了袅袅白气,沈婳伊安静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赤红霄道:
“昨天赵严崇大哥不是说,今日会下山给那些被关押的劳工们寻个开锁师傅上来吗?现在已经快到酉时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再不上山来天色可都要暗了……”
“也许他有别的事情要忙吧,可能正在官府里商讨事情,一时耽搁了也是有的。”赤红霄没想太多,只是继续在往那灶中添加干柴。
“红霄,你觉得赵严崇大哥他靠得住吗?人怎么样?”
察觉到沈婳伊话语中有担忧的情绪,赤红霄也回头看着她解释道:“他为人挺正直的啊,虽是匠人但却心怀大义,为了组织剿匪的义兵,他把自己的家底都倾囊掏出来了。
平常里筹划事情和鼓动县民的时候,他都是最卖力的,大伙也都听他的,我也只不过是在他手下帮个忙罢了。他祖上可都是兴济人士,我跟他接触了一个多月,知道他是个负责的人。夫人,你不用过于担心。”
沈婳伊听罢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我多虑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自昨日起就总是惴惴不安的。之前那安晓生跟我说他厌恶这毛全安许久了,正愁怎么除掉他。
如今毛全安已经落网,济才山这座矿山他难道说放手就放手了吗?我心里不安心……”
“他都已经被我们打跑了,这山上所有的山匪也已经落网被送到官府衙门那儿去了。他一个残疾之人,带着一个守卫怎么攻上山来。就算是下山去附近找人回来,也需要一定时日的……”
赤红霄站起身来握住了沈婳伊的手,贴着她的额头想安慰她。“到时候就算他再回来了,我也会死命护住夫人,不会再让夫人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