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对金鹊彻底失望了。
如此洛禾也不想多做解释,就如她所说,他日再见,两人对立,自己此刻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多说。
“洛姐姐!”金鹊突然坐直了身子,她一双眼睛盯着洛禾,那泪被她随意擦过,她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这我便更想问你了。”洛禾也来了劲,她与金鹊目光对视,“你我交情如何我们心中都清楚,你何必摆出一种我死了你也不活的样子,又在殿下那边说要带我回沨都?金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姐居然不懂吗?”
听到这句话,金鹊直接站起了身,她看向洛禾的目光十分炽热,甚至带了几分不可思议:“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
“什……么?”这次倒是轮到洛禾吃惊了,她回想着自己与金鹊的相处,确实没有想明白。
或者说洛禾不太想想明白。
她现在甚至不想让金鹊继续说下去了。
但金鹊怎么可能不继续说,她的眼神甚至让洛禾都刻意的闪躲,金鹊道:“我爱慕姐姐啊,不是羡慕,也不是钦慕,是爱慕,如同姐姐对姌公主的爱慕一样,我想和姐姐过一辈子啊。”
“滚。”
洛禾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一个滚字便已经出了口,她很少去说如此重话,今日却真的被金鹊激到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哪怕她觉得处处奇怪,却不知道金鹊是这种心思。
这怎么可能呢?
况且自己也从未表现出对姬姌的爱慕,甚至她也是不久前才察觉到的,金鹊又怎么会?
“你在奇怪是么?你当然会奇怪,因为你的目光一直都在姬姌身上,从那个时候我见你的第一面,一直到现在,你挂在嘴边的人就只有殿下,自然不会回头看看我。”
金鹊明明没有多大,甚至比洛禾还要小五岁,但她看向洛禾的眼睛却充满了深情,仿佛真的爱慕洛禾多时。
她字字泣泪:“你跟着姬姌这么长时间,受了一身的伤,她还不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回去,最起码你在沨都的日子是安稳的。”
“那你觉得我就喜欢那种安稳吗?”洛禾道,“我本觉得你是孩子气,谁知道你竟怀了这种心思,但你却也不应该去挑拨我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挑拨?明明是她自己亲口说身边之人无数,不止你洛禾一个人,她根本不在乎你,现如今她又见到了吕靳,怎么可能还将你放在心上,你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洛禾听着她的话,嗤笑了一声,她一只手指着门:“趁我还没彻底想将你留在这里之前,滚出去。”
“你不相信我。”金鹊倒退了两步,她吸了吸鼻子,与洛禾对峙了一刻,然后别过了头,“好,我不说这些,但我爱慕你,心悦你,我不可能就这么离你而去。”
洛禾道:“我暂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我也不可能再留下你了,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说的所有,只当你是闹脾气,但你不应该喜欢我。”
“为何?”金鹊反问道,“是因为我爱你有错,还是因为你心中有人,就容不下旁的人,哪怕我日后只是安安分分的跟在你身边都不行?”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平常与我接触之时意识到了什么,但你是金家的女公子,你甚至连你以后的路都决定不了,说那么多又什么用呢?况且你知我心底有人,又何必……”
洛禾想了想,反将金鹊方才说的那句自取其辱还了回去。
那四个字砸在金鹊头上,金鹊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我没什么区别,就是因为如此,也只有我适合你,我不会走的洛姐姐,我会给姬姌赔罪,然后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那个时候我再来救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说完这句话金鹊推开门走了出去,她回到自己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出了门。
济阳城并不是十分富硕,街上摊贩有时叫卖一声,多的都是懒懒的靠在一旁,或有二三人闲聊。
金鹊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巷中站着一名黑衣男子,金鹊走过去与他打了个招呼,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那个人,那人接过并无多言,只是朝着金鹊点了点头,然后脚底一点,就这样翩然离去。
金鹊看着那人的背影,嘴角慢慢的勾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