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关重大,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姬姌知道。
洛禾看着兰芯,试探的问道:“殿下现在还不知道我活着,也不知道楼悼归的事情,我们真的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兰芯,你必须先去告知殿下这一切。”
“那你呢?”
“我如今这样也动弹不得,也只能先待在这里了。”
兰芯犹豫了一会,朝着洛禾走了过去,她道:“我背你,要是让殿下知道我见死不救,想必殿下也不会开心。”
洛禾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她确实很想见到姬姌,而现在也确实只有兰芯可以帮她,与其将这些时间浪费在这无关紧要的推脱身上,还不如早点见到姬姌。
……
济阳县令府,姬姌身边站着金鹊,她面前县令慢慢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位长相随和的男人。
门被关上,姬姌整个人这才彻底松弛下来,她朝着面前的男人行了一个师礼,笑道:“吕将军,好久不见。”
“殿下不可如此,你为君我是臣,当不得此礼。”吕靳连忙道,他朝着姬姌缓缓跪下,拜道,“是臣救驾来迟,殿下受惊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教授天子武艺,但天子身体不好,所以吕靳名义上是天子师,实际上跟着他学的最多的却是姬姌。
在姬姌心中,要是这世间还有一个她的亲人,那么无疑是面前的人。
姬姌将吕靳扶到椅子上,她眼中有些酸涩,先前那么多危险困阻,在如今见了吕靳之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已经让县令派人去寻找洛禾,只要洛禾也可以活着回来,那么姬姌这一生,也就真的不求什么了。
此刻姬姌道:“吕将军何出此言,要不是将军授我武艺,我怕是早就死在了洛阳城内,盛安有今日,全是将军之功。”
吕靳看着姬姌,无奈的叹息道:“几月前郧王联合他们围攻洛阳之事,先前我并不知晓,也怪我,要是我早些察觉到,也不会让郧王如此对待天子。”
“此事也与将军无关。”姬姌也坐到了一边,提起那日,两人心中都有感慨,但姬姌却也知道,此事过去四个多月,已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既然事实已经造就,说再多也没有了用,此事并非一人之功过,也不是一人可以言断。
姬姌觉得,或许是与洛禾走的久了,她说话也与洛禾有了些许相似。
“将军本不是郧国的人,此番投靠郧王,想来光要郧王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就已经很困难了,又何谈劝阻,将军那日没有随着郧王一同围剿,盛安心中已是很感激了。”
听到姬姌这番话,吕靳起身又要给姬姌跪下,姬姌眼疾手快的拦了,她道:“没有人责怪将军,将军也不必往心里去,此番将军救命之恩,盛安十分欣喜。”
吕靳被姬姌扶起,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叹了一口又一口气,眼眶红了一圈:“殿下大度,但我自知有罪,自洛阳之事发生到现在,我本也有无数次机会寻找殿下,却依旧没有动作,我……实在是惭愧……”
话说着,吕靳扭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姬姌将他当做亲人,他自然也是将从小教到大的姬姌当做女儿一般,他道:“听说殿下杀了太子衍,并于洛峙的女儿一同离开了沨都,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殿下怎么会被东胡的人盯上。”
此事姬姌也没有想明白,她现在只觉得此事肯定与楼阙归脱不开关系,就算不是楼阙归吩咐的,但她们自从离开东胡,楼阙归的人就一直盯着她们,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可如今楼悼归已死,楼阙归也与她们成了仇敌,此次东胡一行,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还招惹了一个敌人。
不过此事也不能怪谁,姬姌简单的道:“我与洛禾借道东胡,被东胡王察觉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太好,想来谁看见我,都不一定会那么简单的放我走。”
这说法也算合理,吕靳没有怀疑其他,只是道:“先前殿下流落在外,此刻到了济阳,就当是回了家,臣定会护好殿下,绝不让殿下再陷入危机之中了。”
洛禾一笑:“我自然是相信将军的。”
吕靳点点头,他起身道:“今日也不早了,殿下且先安歇,明日我带殿下去江阴。”
“有劳将军,只是洛禾此刻下落不明,我想等她一等。”
“也好,殿下做主就是。”
吕靳方退出去,金鹊的声音就在屋中响起:“方才殿下没有提起洛姐姐,是不是在保护洛姐姐?”
姬姌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就没有提到她了。”
金鹊笑嘻嘻的道:“但殿下并没有说洛姐姐出谋划策却害得殿下深陷危机的事情啊。”
此话刚落,姬姌还没有说什么,那扇被合上的门再次被推开,方才还一脸随和的吕靳眼中含着些许怒气:“你方才说什么?谁害得殿下陷入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