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按着楼阙归,闻言下意识的看了洛禾一眼,那眼神中含着几分杀意。
这番举动被楼阙归看在眼中,却变成了示弱,他一边忍着痛,一边笑道:“你们如果现在就放了我,我们之间还能好好的谈一谈,要是你们继续执迷不悟,那么我倒是不介意带着你们去和金盏延谈话。”
洛禾对着姬姌一笑,让她先安心,然后她看着楼阙归:“如今你在我们手中,不论谁来,你觉得我们会怕?”
楼阙归道:“你们尽管用我做挡箭牌好了,我们的勇士只会让你为我陪葬,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威胁不了任何人,只会加快自己死亡的速度。”
“这样啊。”洛禾故作思考,然后故作恍然大悟一般问道:“所以说我们现在就只能放了你,然后坐下来和你好好谈了?”
楼阙归仰起头:“不,我要你们跪着和我道歉,今天的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的结束。”
洛禾:“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东胡王子,我也没说我们就两个人啊,而且直到现在,有一件事你似乎一直都忽略了。”
这话一出,姬姌和楼阙归都将目光投向了洛禾,洛禾继续道:“我们这一路如果没有人护佑,怎么可能这么悠闲地走到这里,此地已过了平城,临近林胡,你觉得你们在这里现身就有活路吗?
还有一点,我听闻你在东胡并不受宠啊,你爹不待见你吧,你隐藏锋芒一直到现在,手下的人上过战场吗?有什么真本事?你藏了这么久,如今跑出来寻找机会,不过是因为你知道,就凭你手上这几个虾兵蟹将根本奈何不了东胡王。
而我现在告诉你,你这点人不仅奈何不了东胡王,你甚至奈何不了姌公主,姌公主沙场征战至今七载,你不过见她一介女流,就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战功,觉得我们好欺负,
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这世间之人哪个想到姌公主,不是先想到她的公主身份,再意识到她也是一名将领,但总有一日,你们会……逐渐的将二者颠倒,这一日不会太远的,你可要好好看着才是。”
洛禾说这番话时中间停顿了一下,她本是想说总有一日,你们会彻底将她公主的身份遗忘,只知道这世间有个良将。
但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姬姌就在她眼前,她不能这么说,虽然这是一件迟早的事情,等新王一统,旧主便只能退居幕后。
洛禾知道姬姌并不在意这些,却还是留住了先王室的颜面。
姬姌先是九州的公主,再是周朝的将领,而日后她会为九州征战,她也永远是自己心中的公主。
那样,自己说的话也没错,姌公主不会被彻底遗忘,至少她记得。
只是这番话彻底点燃了楼阙归的怒火,他挣扎不得,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洛禾:“你什么意思,你调查过我。”
洛禾道:“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我调查你干什么,只不过这世间之人南来北往,我只不过恰巧听说过东胡一些稀奇的事情而已,所以王子殿下,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吗?”
楼阙归脑海中划过很多想法,洛禾这些话虽然吓住了他,却也让他十分怀疑,姬姌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如果没有呢?只不过是自己被他们唬住,坐下来谈合作而已,再不然就让自己的人绑了她们,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用选择这两个女人。
但如果有,自己手下那几个人都被姬姌所杀,他与姬姌再结了仇,今天是不是就走不出这个地方了,到时候自己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谁又知道她们杀了东胡的王子?
楼阙归脑子转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敢去冒这个险。
“放开我。”
“看来你是想明白了,那我们可以谈了。”
姬姌松开楼阙归,走到了洛禾身边,她当着楼阙归的面问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我们只不过借道东胡,有他没他都一样,他在这里,反而是个麻烦。”
姬姌如此问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洛禾神秘的朝着姬姌眨了眨眼睛:“殿下想不想耽误一点时间,在东胡取得更多的东西?”
“哦?”洛禾的心思千奇百怪,听来倒是有点意思,姬姌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洛禾一句话说给两个人听:“我们这一路走来得兰沁她们保护,但总不能一直依靠她们姐妹,若是我们有自己的势力,这样也算是有个退路。”
楼阙归半死不活的坐在树下,闻言差点没炸了,他看着两人:“我在东胡都没有地位,你们居然想在东胡发展势力,你们凭什么?”
姬姌也看着洛禾:“你说的确实没错,要是想立足,还是要有自己的人,只是东胡未必就乐意让我们暂留。”
洛禾指了指楼阙归:“这不是还有一个东胡的王子吗?”
楼阙归觉得姬姌是女子就小瞧于她,而姬姌自然也看不上这种人,她道:“方才听你所言,他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废物而已,他能帮我们什么?”
“这就要问他想要得到什么,为了得到这件东西,又能给我们什么了。”
洛禾看向楼阙归:“那么未来的东胡王,你能容许我们在东胡有一支自己的势力,并且在我们离开东胡的时候,暂时帮我们掌控这股势力吗?”
话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说到了几个人的心上,楼阙归身上几乎全部都是血迹,他干脆也不装了,只是将全部力气放在背后那棵树上,整个人懒懒的坐着。
“你有什么能力可以帮我得到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