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上面的字多了起来,不过也很简略。
【与进房间后见到的人春风一度。】
同样的字迹,自然由同一人书写。
春风一度……这个词好巧不巧他知道,可正因为他知道,他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的……离谱。
为什么暗羽会觉得他的身体比他的命还要珍贵呢。
为什么人选又会是这个人呢。
此刻,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冲出去,跳进河里,游上岸,一口气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一头撞死。
但现实却是,他不得不遵从纸上所提出的条件。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救贺将军,才能让贺麟不会在十九岁这样意气风发的年纪,双亲离世,从此沦为无父母可依靠的孤儿。
反正他也没指望能真的嫁给贺麟,这具身体谁爱要谁要。
以近乎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自我说服完毕后。
他这次将整个身体都转了过去。
齐言仍然站在门口,仿佛从进来见到元宝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挪动过。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许是太久没见,就连再度开口都变得生涩了起来。
以前,每个见到长公子的瞬间他都是开心且欣喜的。
因为他知道他需要依靠长公子才能过得很好,就像齐家其他人一样。
长公子很温柔随和,他也发自肺腑的想要去信任并尊重他。
可后来他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对方压根就没觉得他有多重要。
如今时隔好几个月的再相逢,元宝心里多多少少是怨恨的。
人面对讨厌的人,再怎么装也装不出太好的模样。
可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元宝努力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长公子,能过来一下吗?”
齐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点头,走了过去,立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是不是错觉,元宝总觉得他跟长公子的身高差变得越来越大,以前还只是稍微仰头就能看到他的脸,如今却要很努力仰头才能看到了。
“就当是做的一场梦吧。”
他如此说到,然后主动抱住齐言的脖子,垫脚想要将自己的嘴唇贴到另外一双唇上。
可在那之前,齐言侧过了头,嘴唇被迫贴到了那张白净的脸上。
齐言义正言辞地提醒道:“元宝,你如今是小贺将军未过门的夫人。我们,不可以这样。”
这句话宛若一根针深深刺在了元宝的心里。
他很清楚他目前在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
可他能怎么办呢?
明知有方法可以救贺麟的父亲,却要亲手放过吗?
如果有一天贺麟知道了,会怨恨他吗?
元宝艰难勾起唇角,笑容又深了几许。
“我都说就当是一场梦了,长公子,可以吗?”
在问出这句话时,他心里也在祈求对方能够严词拒绝,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去做更加荒唐的事情了。
可是,齐言没有,他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既然是元宝的请求,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这次他将头转回,主动亲吻了那同本人一样柔软的唇瓣。
在两双唇贴近的瞬间,元宝身体僵住了,可在意识到了什么时,又强迫自己变得轻松下来。
他开始主动去回应对方,在对方手企图往下时,也只是僵了一瞬,没有阻拦,反而往后撤了一下,好让对方能往下的更加方便。
“元宝,最后再问你一次,当真……不后悔吗?”
齐言双眸认真的望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元宝。
声音朦胧,听不真切,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从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没有离开,而是接受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胡乱点了一下头,引导着齐言的手前往更加下方的地方。
齐言眼眸暗沉,盯着被彻底打开的蚌壳里露出的蚌肉,白嫩柔软,令人忍不住想要在那上面留下点什么。
他当然也这么做了。
锁骨往下,几乎每一处都未曾被放过。
不多时蚌肉上便多了许多红紫交替的印记。
许是受到了疼痛的影响,那双明亮的双眸此刻蒙了一层水雾,并且随着印记的增加,水雾的浓郁程度也在逐渐增加。
到最关键的那一步时,他终于忍不住地哭出了声。
齐言连忙俯身亲吻他有些红肿的唇瓣,低声安慰让他放松。
可谁知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一些。
望着这样的元宝,心里的畅意却远大于心疼,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的去欺负这颗可爱的小白团子。
齐言后悔!非常后悔!后悔到恨不能时光重来。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颗白团子有这么诱人呢。
要是早两年他就意识到,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麻烦了吧。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天明,元宝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意识还未彻底回笼,他先察觉到了那只搂着他腰的手。
他小心起身,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在他穿好衣服,打算确认对方是否还睡着时,却看到了对方不知睁开了多时的眼。
四目相对,齐言还有些尴尬,元宝却坦然开了口。
“长公子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日何种严刑加身,小人宁死也绝不泄露分毫。”
“小人可以发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世世不得善终。”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他微一欠身,向齐言行礼后,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很久没有声音,等有声音时便是一阵剧烈的噼里啪啦,仿佛什么东西被砸烂了的声音。
珙桐在外面候了好一会儿,还敲了几下门,均未得到回应后,他只得无奈推开了门。
满地狼藉暂且不提,他的主子此刻正衣冠整齐,立在一堆废墟前冷笑着。
“呵呵……好个天诛地灭,世世不得善终,真是好歹毒的誓言。”
“就那么不想让贺麟知道吗?”
“哼!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