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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国师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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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没有要他回避的意思,想来并不介意被他听见,甚至是有意为之。刹那间一转念,他也就晓了个大概,从容过去,躬身一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

衮服冕旒的帝王正在御案后把玩着一支异常长的笔,笔管洁白,光泽柔润,也不知是玉还是象牙。如鹰似狼的目光透过十二道旒珠钉射出来,昭明帝沉沉问道:“还是没有踪迹?”

暗卫首领端肃跪地,闻言几不可察地一顿:“是。属下已命人将碧血、灵尘、万藏三境全部搜过一遍,”

他头埋得更低,明知会触怒帝王,却不敢隐瞒分毫,仍是肃然回禀:“一无所获。”

过了会,才听得昭明帝森然道:“世人提到断魂楼,无不战战兢兢,心寒胆裂,称为天下第一暗卫。怎么替朕办事时就如此不济?区区一个人,朕予你们诸多特|权,大行方便,竟找了整整一年,没得到半点消息。”

呼吸可闻的寂静中,帝王轻飘飘落下一句:“拖出去,杖毙。”微一停顿,又补充,“就在殿外。”

殿门开着,清晰地传来被堵着嘴痛苦呜咽的动静,混着铁棍击碎血肉骨骼的声声闷响,透进来的风都似乎带着鲜血特有的铁锈腥味。甚至只要微微一点眼风瞥过,就能瞧见外间飞溅的破碎血肉和躯体本能的抽搐、挣扎。

即使刻意不去看,也会令人忍不住疯狂想象的惨烈背景下,有悔真人压着气息,敛目垂眉,看不出分毫情绪。

自从碧血叛乱结束、昭明帝听了他所言,打算找寻那个人开始,因督办此事不力而死的暗卫首领何止这一个。

帝王严限追查,三月为一期,到期未有进展等同于任务失败。届时如何死法全看帝王心情,其志在必得可见一斑。可以想见,在查到那人踪迹前,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场杖刑既是责罚,也是威慑和警告。

掌刑的宫卫效率奇高,显然精于此道。等有悔真人从不算长的过往中回过神来,殿外已经寂然无声,大约连现场都收拾完毕了。

昭明帝方才不疾不徐地搁下笔,沉沉转向他:“朕所寻之人,至今一年有余,未得任何踪迹。大国师能否推算出那人的准确位置和消息?”

有悔真人略一躬身,面上一缕乍看有细看无的微笑,却无端显出几分莫测:“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天机不可妄自揣度,否则有害无益。宜循天应命,顺其自然。”

“山人观星数、推命轨,帝君命中与此人有不解的机缘,时候到了自会相见。还请帝君稍安勿躁。”

帝王不置可否,略深的鹰目从旒珠玉串后凝注他片刻,也不知是喜是怒。

此人身形清癯,手执拂尘,气度沉静,面如好女。本该也是青年形貌,偏偏颌下特意蓄了几缕长须,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他肤色本就莹白温润,隐泛玉般光泽,又穿着一身庄肃的紫色醉流仙锦法袍。内中暗含的防护法阵正自运转,在衣袍上流转出粼粼水波缈缈云纹,更衬得他彷如仙人降临。

那番话似是而非,神秘兮兮,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若是换个人讲,必然会被认为不过一介江湖骗子,蒙人坑钱的。但由这样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却似乎极令人信服。

哪怕不是知晓他本事的昭明帝,而是另一个对他全无了解的陌生人,也不免受其蛊惑。

有悔真人从容不迫,任凭帝王审视,殿内一时沉寂如死。直到内宦入内通传,负责盯梢的密探头目回来了。

他本欲避开,昭明帝一摆手,仍是示意他在御案下首落座同听,极是信重的样子。

“那一家似乎并不是跟周永嗣有什么关系。”头目将消息一一如实禀报,“属下问过经手此事的牙郎,说是带人将那附近的宅院差不多都看过了,但其余都损坏有些严重。”

“唯独周宅,因周永嗣本是独女,传言其父入山访仙问道,失踪多年,家中只有周母、几个年老亲人并仆役,并无青壮年男丁。当初抄家时无有反抗,颇为轻松,保存相对完好。又地处幽静,故此买下。”

“另外,那家主人据说是一对游历的师徒,凤不归和宋时安,是不久前‘倒春寒’之时来的永安,至今已半月有余。两人并未深居简出,而是时有外出闲逛,也去西市看过几次杂耍。”

“但宋时安似乎身体不好,且心智也不太像正常的成年男子,属下曾数次乔装成小贩近距离观察,不似作伪。他们曾在福顺客栈住过,掌柜也证实了这一点。属下正在着人打探他们进入永安之前的行迹,不日将有结果。”

大国师敛目垂眉,入定一般,心下却了然:大约是那几个外地来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住进了周永嗣生前的居所,惹了帝王怀疑。

昭明帝一言不发地听着,略深的鹰目和酷厉面容都掩在旒珠交错的光影后,不辨情绪。

须臾,他不疾不徐地道:“说起来,周宅原先的主人周永嗣一家似乎同大国师一般,也是倾魂境人氏。听闻那对师徒移居入宅的当天,大国师也曾路经那里。不知对此事可有什么高见?”

有悔真人当即明白,这是连自己也怀疑上了。

贵人不履贱地,周宅地处较偏。何况那几日正赶上“倒春寒”,从山花浪漫、阳光暖软的春季骤然变成北风呼啸雨雪交加的天气,永安城中几条大道上都积着水洼,阴冷潮湿,行路不易,比之冬日更令人难受。

若没有正当理由,有什么事值当眼下炙手可热的大国师在那种天气下,轻车简从,亲自往那边去?

只怕他在周宅外稍稍停留的事当天就已经传进了帝王的耳朵。留到今日才来问他,定然已将他最近的行踪都查了个透,端是想看看他自己怎么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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