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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不归之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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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凤曦动作更快。

下一瞬,后背跟下颌几乎同时传来一阵剧痛。那人用力将他按在石壁上,闪电般伸手强行捏开他的牙关,犹如捕食的野兽一口咬下。

这个亲吻堪称凶残,差不多断了谢重珩呼吸的机会,令他以为师尊也许是要借此生生夺了他的性命。

胸腔里的空气急剧流失,他的反抗也迅速脱力,出于本能,半是求救半是讨好地攀附着凤曦的肩背。渐渐陷入窒息的感觉如此可怕,迫使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呜呜着,不顾颜面地示弱告饶。

仿佛要晕过去时,那人终于松了口。

衣衫雪白的人也不怕他一身尘泥脏污,紧紧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许久,他才缓慢地道:“谢重珩,你想要我怎样?”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就不知道你从前为什么竟会对我生情,更不会明白,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不会嫌弃你,不会抛下你不管,更不会去喜欢别人?你说。”

“你敢说出一分,我就敢做出十分。我从产生的一刻就满身罪孽,不差这一条。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谢重珩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凤曦。那些话里的深意他一句也听不懂,但他听出了似乎咬紧牙关微微颤抖的话音中,隐忍的巨大痛苦,和难以支撑下去的自暴自弃。

方才那些钻牛角尖的念头中被硬生生吓出两分清明,他觉得也许确实是自己想得太过,再不敢哭闹,抽着气,小心翼翼地回抱过去,服了软:“师尊别,生气……我,小七信你。”

一出离家出走的荒唐闹剧终于落幕。

凤曦也冷静了些之后,就着将人死死禁锢在他和石壁之间的姿势,慢吞吞逼问了一句:“你突然想得这么多,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实则他并不认为服侍的幽影们胆敢如此胡言乱语。但瞧见那人纠结不已的样子,他依然悠悠恐吓:“想好了再说。或者,我该直接将最近接触你的人都杀了,重新换一批。”

他神色淡然,话也说得轻飘飘地,却极有压迫感。谢重珩用力绞着手指,自己也觉得那理由十分难堪,说不出口。

他低头不敢看凤曦,更不敢不答,或者说谎,声如蚊蚋:“是……话、话本上不……不都、这么说……吗……”

周围一时诡异地寂静。半晌,头顶上似乎传来一点不可思议的冷笑。但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清醒过来,谢重珩为自己一言不发就玩失踪的任性付出了惨痛代价,被罚关了整整半月禁闭。凤曦倒没动手收拾他,却一回去就没收了整个凤华宫的话本。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师尊不知从哪找来几卷佛道典籍,命此前给他念话本的幽影轮番念诵、讲解给他听。每日必须念够六个时辰,且要他一句一句跟着学,说是要他平心静气。

凤曦就在旁边软榻上,单手支着头,霜雪长睫掩映下,那双翠碧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也不敢再违逆,只能老老实实照办。

几人直念得心如枯木面有菜色。偶尔中途喘气的工夫,苦着脸互相一对视,但见对方眼睛都绿了。

幽影尚且好点,不过是受主宰的心念操控,倒还算接受得理所应当。谢重珩最惨,做梦都是“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①,或者“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②。

此番一闹,让往生域主宰察觉徒弟显然比之前又好转了不少,至少都会胡思乱想,会隐藏心思了。但那只天蚕蛊王修补神识究竟是怎么个过程,中间会是什么反应,他的记忆又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却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

任是堪能掌控一介时空如凤曦,除了枯等也别无他法。

正好此间事了,他怕谢重珩闲过了头,又想出什么名目,索性带着他自凤华宫出发。两人从东境苍龙城往北境玄武城,再折往西境白虎城。绕了一大圈,最后回到西南巫氏看守的入口处,沿着他们当年行过的路线故地重游。

后面那段路程他们走得有些慢。也许是那些熟悉的山石道路都太过刻骨铭心,毕竟都是曾经一分一寸亲自打下来、耗尽心血和精力治理过的地方,谢重珩变化很大。

如果说,从前他只是有时梦见一些光怪陆离又模糊的记忆碎片,连他自己都几乎完全不知道其中是什么,那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内容逐渐清晰。

只是十分混乱零散,都是一个个极其简单的画面。像是从暴雪般铺天盖地的碎片中随便抓住几块,根本无法拼凑出任何一段稍稍完整的经历。

一开始,他还会十分苦恼地讲给他师尊听:辽阔空茫的远古洞穴巨型法阵,朦胧暧昧虚实难辨的拥抱与抚慰,漫山遍野的火把和嘶吼,铺天盖地的黑色雨水,仿佛心里有什么被彻底打碎的无助和绝望……混杂着血肉横飞,残肢零落。

但也许是那些碎片越来越多,根本讲不过来,又也许他已经从中寻出了什么规律,那些本已彻底遗失的过往在一点点艰难归位,慢慢地,他不再提及这些事,只是日益变得沉默而迷茫。

凤曦熟知他的点滴变化,听他一字一句艰难描述着他们的过往:句芒与祝融二峰的峰底空间天道法则、销魂果幻梦、黑风谷之战、蚀骨期、兵败天枢割地议和之耻……

那些记忆跳跃而凌乱,其中偏偏没有他的死穴,竟连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每每弯着唇角温柔微笑着倾听,心中惊惧如大浪滔天,却强迫自己不去追问,等死一般绝望地、日复一日地等待他拔刀相向的那刻降临。

待他们再度归来,时间已过去两年。宁松羽都已愈合得差不多,暂时接管了他们当年起步之时有重要意义的开阳军营,先行尝试针对大昭的兵力特点作出相应变革。

即使如何被人悉心照顾,一场远游下来,谢重珩仍有些疲累,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他忽而清醒忽而昏沉,日子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凤曦却心惊肉跳地一时一刻熬着。

某个夜晚就寝后,青年试探着靠过来搂着他的肩臂,还带着点讨好意味地拿脑袋蹭了蹭他,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他记得似乎还有伯父一家在大昭,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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