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皮肤并非如凤曦一般白皙如雪,而是浅浅的蜜色,紧致、柔韧,润泽如玉,手感极佳。曾经受过重创的地方难以避免地留下交错的伤痕,沉默又决绝地展示着他不可驯服的桀骜与强悍。
这样一个铁血男人,哪里会是甘心居于人下的?
何况凤曦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一方基于他神识与心魔构建的虚幻天地。强大与否跟原本的修为无关,只看意志的坚韧,谁也没有占据绝对的压制地位。
纵然谢重珩似乎有些精力不济,若真想反抗,自己其实并不能将他如何。
但如今,他却几乎抛下了他从前在这上面的一切底线和准则,竭力忍耐着天性和教养带来的羞耻、道德、自尊的束缚,强行压抑着被人征服的屈辱和反抗的本能,献祭的信徒一般。
哪怕紧张到指节都握得发白,连气息都微微颤抖着,他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而是深深呼吸着放软了身子,顺从地配合他,任凭他为所欲为,在这具躯体内外细细探索。
浅蜜的皮肤泛起微微绯云,原本硬悍如刀的男人急促凌乱地喘息,在凤曦指掌下化成了一汪春水。
那双寒星般的杏眼也浸润了情|欲,不再澄澈,茫然无措地睁着。眼瞳中覆了薄薄一层水雾,朦胧映出身上人放肆而狎|亵的一举一动。
至少这一刻,谢重珩心甘情愿要臣服于他,接受他的一切侵入与掠夺,容许他给他的身体内外都铭刻上只属于他的烙印。
这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凤曦更能明白其间的含义和珍贵之处。
身为往生域的主宰、赋生秘术创造的幽影之王、自幼痛恨感情的妖邪,他并没有对任何人生出过什么欲|望。他们一起走到了第七个轮回,所有关于感情和身体的体验,都是从对方身上得到的。
但抛开当年无尽山巅那场残暴的凌|辱,两人其实从未有太过分的举动。
即使是凤曦,从前其实也根本不能想象,有朝一日,这个长刀浴血的人竟果然会心甘情愿臣服于他,更想象不出,那时的谢重珩会是何等让他为之疯狂的情状。故而即使深陷心魔已久,往常的所有幻象中,他从来没有过这类念头,也就从未经历过类似场景。
然而眼前温顺又放|荡的形象那么鲜活,连喘息中细密的颤抖、眼底氤氲的欲|色都清晰可辨,跟记忆中真正的人重合,所有镜花水月一时都成了触手可及的真实。
凤曦终于无法再维持着冷静隐忍下去,甚至忘了这人本该是个虚妄的幻象。
他是个在冰冷和阴森中活过了漫长岁月的邪物,彷如寒冬腊月时,身无寸缕浸泡在冰面下的水中,麻木到无知无觉,波澜不起。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这个人是暖的。像是人生最初的五年间,那点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记忆中,夏日里的阳光,炽热、滚烫,让他终于有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是凤曦甘愿舍命以求的光明和热切。
纵然这一切并不能将镌刻在他神识中的恩怨情仇、痛苦罪孽化解半分,纵然他仍要时刻不停地陷于深渊,但至少,他空荡荡的黑暗人生有了存在的意义。
所有的顺从都成了无声的鼓励。半妖丝毫不肯克制自己的偏执和霸道,强迫青年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点一点,将他彻底侵占。
头颅本能地想要往后仰,后颈却被人紧紧握在掌中动弹不得。谢重珩下颌都绷出锋利的弧度,目光却根本无法移开,只能被迫往下看。极具冲击力的银靡一幕清楚而完整地落在眼里,他一时失神,无意识地呜咽出声,蜷起了悬空的脚趾。
那一刻,他甚至感知不到疼痛。
这一场荒唐的放纵,跟一个从前他全然不敢奢求不敢亵渎的神明。有一天,神明步下云端,握着他的手,带他共赴凡尘。
那人似心有怜惜,略略停下来,覆身而上,一边黏腻地亲吻他,缠绵悱恻的模样,一边抬手慢慢抽出他的发簪。发冠随之滚落,本已有些凌乱的墨黑长发披散铺开,晃动间同皓雪银发交错,无端令人觉出点结发的缱绻意味。
妖异的碧色眼瞳幽幽如深渊。凤曦细心将他面上几缕发丝拨开,仿佛极尽温柔,却根本没给他多少适应的时间。纤长指掌握着他的窄腰,随之而来的激烈冲撞像是在驯服一匹烈马。
谢重珩一身肌肉绷紧如铁,沟壑分明,剧烈起伏,全身都沁着薄汗。
被利刃生生剖开血肉的剧痛回归,与销魂蚀骨的情|潮□□撞在一起,那种感觉极其陌生、猛烈、刺激,几乎让初次体会的人崩溃。
濡湿的鬓发紧紧黏附在皮肤上。他竭力隐忍着,指甲都刺破了掌心,承受着身体和感知的双重冲击,在欲|海中挣扎沉浮。紧咬的牙关里一言不发,只偶尔泄出点细碎的喘息和沙哑的口|申口|今。
喉音是男人特有的低沉,绝无半点娇媚之意,落在凤曦的耳中,却无疑是惑人心魄的引|诱。
他的小七也在渴望他,这个认知能活活要了他的性命。
皓白长发蓦地滑向两旁,像是垂下雪色的锦缎帘幕。半妖忽然俯身将猎物紧紧禁锢在怀里,仿佛要直接将他揉为一体。
青年本能地回应他,攀附着他。他一边不停在他身体中细致而凶狠地探索,一边死死抵着他汗涔涔的额,急促喘息着逼问他:“谢重珩,你看着我,我是谁?小七,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