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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师尊弃我,抄他老窝 > 第56章 礼物

第56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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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朱红木盒中,卧着一长一短两柄刀,尺寸款式竟与谢氏嫡系子弟所用陌刀,和他从前惯用的碎空刀别无二致,标准得像是照着他的喜好和习惯定做的。

长刀铭文扶光,长柄,直身,双刃,分量沉重,威势迫人。短刀仍是雁翎刀制式,略有弧度,窄身薄刃,刀尖狭长上挑,竟同样铸刻碎空二字。

刀身皆为铁灰之色,锋刃却森冷如雪,肃杀凌厉,沉稳大气。铭文铁画银钩,风骨卓然,慑人的凌厉中又带着几分肆意,一望即知是盟友亲笔所题。

墨漆散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两把刀的原料配比都做了调整,都熔炼了那具九尾幼狐的骨灰,是纯粹的往生域的产物,天下唯此两件。宋将军,看看合不合用。”

谢重珩取了碎空在手,仔细查看许久,就听那人蓦地道:“接着。”

兵器破空之声倏忽袭来,他看也不看,反手一刀。

只听“铮”的一声,袭击之物掉落,竟是一枚铁灰色箭镞,已被斩为两段。断口处平顺整齐,刀锋锐利如故,分毫无损。

两柄刀尽皆如此。他恋恋不舍地放回盒中,惊叹道:“好刀!”

对于身外之物,他生平没多少其他爱好,唯独爱好各种兵器战具,和兽类皮毛的手感。这样两柄刀,无论外观、形制还是质量、手感,简直处处都戳在他的心坎上,哪能不让他动意。

意料之中见他如此反应,墨漆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柔和笑意,懒洋洋地道:“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早先说了给你打造的兵器。”

纵然心中早有猜测,但亲耳听见,谢重珩仍不免激动到心都像是要从胸腔里飞出来。

这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兵器,还是并肩作战许多年的盟友赠送的。

东西尚在其次。但这个素来冷静到近乎无情的人竟肯花费心思,为他打造这样两柄量身定制的独特兵器,这份沉甸甸的情意,却是万金难换。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令谢重珩全然没有注意对方话里的第一件是什么意思。

一时忘形,他猛地抱住墨漆,用力拍了拍那副瘦削的肩背,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须臾,最后只道出一句:“谢谢你!”

拥着他的怀抱火热而坚实,真挚、炽烈、可靠,像是谁七世不改的心。雪衣白发的男人微微僵住。

白日的战舟上,他也曾这么紧紧拥抱着他,安抚着他,平复着他因激荡而几乎失控的心绪。即使他并不知道,他怀里的妖鬼已经露出了獠牙和利爪。

不期然地,他想起这个人曾六次在决意出战尾鬼时站在他面前,孤注一掷,绝望而决绝地说:“我只是最后想跟你说一声,我心里有你。”

六次在生命的尽头,用尽全力回首,看了他最后一眼。

酒味醇香,严严笼罩在身边时,就尤为引人迷醉。素白广袖鬼使神差地抬起,墨漆一时茫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回拥他还是想推开他。

悬在身侧许久,碧色狐狸眼中隐隐含着些震荡和挣扎,在幽暗深渊中几番浮沉,却终究连同衣袖一起,慢慢归于沉寂。

这一次有他倾尽一切出手,从前的历史将不会再度重演,谢重珩和谢氏乃至整个大昭王朝的未来,都将重新书写。

但同时,他的变化也太过巨大,生出了太多令他痛恨的属于人的感情。而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再无法忍受这点。

收服朱雀之战中,谢重珩以神识操控战舟,思绪混乱。墨漆近身照顾时,却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起了别的念头后,他曾尽可能地试图避免跟那人接近。然而那天被点燃的火苗在他身上却隐隐越烧越旺。

起先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过往那么漫长的年月,也不是没有过性|致强烈的时候,不过他一贯寡淡,也就向来不当回事。只是不知为什么,这回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克制,而非随性而为。

后来再回头看,也许他那时内心深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在设法逃避。

但显然,如今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知是不是禁|欲太久,那把火居然有了腾空之势,熊熊而起。

真到了难耐之际,墨漆也不至于非得死死压抑着折磨自己。那晚他原本也是打算潦草糊弄一下,按理说完事也就解决了。

然而渐渐地,他开始有些失控。那种几乎烙刻在神识中的快意带着漫长的韵味,久久不曾消退,让他身上越发灼热,渐至不可忍受。

那时他才知道,他那段时间在逃避什么。现在他再也不可能瞒骗自己: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谢重珩那张面容、那副躯体,是曾经误服销魂果的梦中,青年生涩的情|动模样。

他汗湿绯红的脸庞,战栗起伏的肌肉,隐忍低沉的声音,水雾迷离的杏眼……哪怕仅仅是个虚妄的假象,都无一不在刺激着墨漆,让他沉溺于这场本该简单的自足,让他前所未有地兴奋,也让他体会到了难以言喻的欢愉。

他头回知道,原来欲|念的投射有了具体对象时,竟是如此地令人痴迷,欲罢不能。而他似乎是真的想对谢重珩这么做。

一次远远不够。墨漆在想象中肆意妄为,极尽放纵。那人温顺相从也好,似推似就也好,又或者极力反抗也好,但终究,却都只能接受他给予的所有侵夺,无所疏漏,无路可逃。

远在九天之上飘摇的神识回归地面后,向来极爱整洁的妖孽粗沉喘息着,呆滞地在混乱中躺了许久,心有万千结。那些荒唐的点点滴滴静默无声,却铁证如山,无一不在明晃晃地嘲笑他、警告他。

直到那时,他才终于真正做了决定。

他到死都不需要这些会让他失控、脆弱的心绪。他们的因果和牵绊,也应该连同过往一起被斩断。这些心绪因谁的情意而起,也该由谁的怨怒终结。

第二份礼物,他必须送给他。

墨漆冷冰冰地弯起唇角。

一壶酒喝完已是深夜,谢重珩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他能闲下来休整的时间极其有限,今日被墨漆拖着,已经耗了一整天。他打算连夜再次赶往无尽山,看看能不能寻到凤曦的踪迹,稍稍解一下他的疑惑。

妖孽男人单手支着头,在暖橘的烛火下深深望了他一眼,方才慢吞吞地道:“好。出门左手边的廊下有只战兽,骑着它能快些。”

把玩着酒杯的纤白指掌一顿,他平静地缓声补充了一句:“注意安全。”

一切都只是个简单的暂别场景,除了那句在寻常人说来再正常不过、却从未由墨漆口中吐露过的叮嘱,并无任何异常。

然而人生的巨大变故,总在许多极不起眼的时刻,从极不起眼的预兆开始。

离开朱雀宫不过须臾,天地间就渐渐起了薄雾。念及多年前误食销魂果后,导致墨漆重伤的那个凶险的梦,和拿到太初之光时,充斥天地的浓雾带来的诸多谜团,谢重珩心里瞬间生出警惕之感。

不及他反应,眼前雾气倏忽聚合,霎时竟已浓到伸手不见五指。身下的战兽也不知绊到什么,猛地一颠簸,竟将他直接摔落下来。

一阵难以抗拒的剧烈眩晕奔涌而至,他瞬间晕了过去。

稍稍恢复意识的刹那,谢重珩勉强撑着起身,已心知有异,近乎本能地化出新的碎空刀。

地面乱石嶙峋,荒草丛生,略略眼熟,却已绝不是在朱雀城中。再垂眼瞧见浓雾中隐现的那架乌光流转的漆黑灯台,他只觉神识中轰然一声,似被巨石当头砸下。

又是这里,当年他们拿到太初之光的地方!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又是谁将他从朱雀城带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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