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邯仁慌张地扶着风倾余,边给他擦拭嘴边的血迹边念叨着:“长老坚持住,快到了。”
风倾余本就灵力不能乱用,先前在秘境之中更是因此以仙人之身发起烧来。本来歇歇便无大碍,结果谁知那魔龙半路杀了过来,箫子渝以二阶修为挡在前面必死无疑,风倾余便硬是死磕药丸,救了箫子渝又与魔龙一战,撑到现在就是他命大!
邯仁没怎么走出无为过,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自己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他匆匆借着风倾余的长老令牌直接登上去往西宫内宫的通行阵。刚一到西宫,门口的一只黄驴瞧了他们,热情地迎了上去,突然开口把邯仁吓了一跳。
“啊呃——欢迎来到……祖宗你受伤了?”
邯仁大吃一惊:“驴子说话了!”
风倾余虚弱地按住黄驴,喉咙一辣,好像又有一股血腥涌上,声音沙哑道:“去找药王。”
他的脸色太苍白了,驴子也不敢有半点耽搁,转身拔腿就跑,瞬间掀起了一丈高的灰尘。
邯仁:“哇哦。”
这里是西宫内宫,只有本宫弟子才可以出入。邯仁尚未是无为的正式弟子,也只是暂居在西宫的外宫。因此,这只驴她自然也是没见过的。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拉回了这个好奇的小朋友,邯仁即刻紧张地轻拍着风倾余的后背。
但这次却不知道怎的,无论是治疗方法还是聚灵阵都不管用。风倾余咳地撕心裂肺,一口血又被咳了出来,沾染在月牙白的绸缎上。
他此刻的脸色太苍白了,浑然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长老…长老!”邯仁实在是吓坏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风倾余轻轻拍了拍她,旋即搭在了赶来的青衣白胡的男子的肩上。
此人正是无为三圣之一、西宫宫主、药□□昂子。
邯仁呆愣地看着向来运筹帷幄的温柔长老此刻眼眶湿润,抓着男人衣袖的手不断颤抖。
丹昂子瞧他的模样,小眼睛竟然瞪成了个大眼,“怎么回事?你怎么弄的?”
“他回来了。”风倾余的声音很弱,他笑着,又哭着喊着:“爷爷,他回来了!”
丹昂子便静静地看着他,随即叹了一口气,勾住风倾余的背让他稳住身形。
他突然回眸面向邯仁,厉声道:“去找乐毅准备药浴!”
邯仁被这一反差吓得一激灵:“啊啊?哦,好!”
丹昂子正扶着风倾余,忽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低眸一看,便是箫子渝塞给风倾余的一个瓷瓶子。
闻到里面的药味,丹昂子顿时眉毛一跳,“他给你的?”
风倾余点点头。
丹昂子将风倾余扶上驴背,从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喂给他:“他也真是舍得,半条命给阎王都能被拽回来的千转丹都塞给你了。”
风倾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过瓶子,仔细摩挲。
丹昂子还从瓶子里倒出了一张纸条。他打开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正在发呆的风倾余。
“喏,他留给你的。”
风倾余瞬时惊醒,快速拿了过来。
纸上的字沉敛而又有锐气,只交代了两句话:“事发突然,你且好生歇息,若伤好可凭此纸来寻。切记,莫要勉强。”
风倾余看着,心里又是高兴又不是滋味。
高兴着师尊还念叨着他,并非不要他;难受的是师尊身上还有伤,这样一来又会勉强自己身体了。
丹昂子轻轻拍了他一下,“行了,眼睛都看直了……你擅用催灵丹,肋骨裂开两根都算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灵力受阻,想要冲破也得一个多月了。”
风倾余面色淡然点头,旋即脱衣入了寒潭。他开了灵戒,拿出那朵万年雪莲。
雪莲发着淡淡的荧光,一下照亮整座府邸。丹昂子眼睛都直了:“你…你从何而来?”
“从康城寻来的。”
“康城?你向城主换来的?”丹昂子惊讶:“他向来不愿做亏本的买卖,你用什么换的?”
风倾余轻咳一声:“嗯…他。”
“?”
他又急着说:“不过城主后来什么都没要!就是…我是用你的名义去…”
“……行吧。”丹昂子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白色长胡子,剥下雪莲一块便和炼化药物一齐融入寒潭里。
寒气笼罩全部的岩块,带着浓郁的灵气缓缓融入风倾余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后,丹昂子便背对着他,“你要知道,即便是万年雪莲也只能暂补你的灵力,不能根除。还是我说的那个办法,想要根除必须要寻柔和灵根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