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陛下给你耍两招?”他笑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怎么还这么天真,觉得我不会把你给的药粉换掉?”
他当然是想过的,眼下提出此事,不过是想要这两人互相猜忌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没有成功。
因为楚微清出手夺了其中一个刺客的刀,再反手一掌将人拍飞。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半分的凝滞,看也知道并没有中毒。
很快大殿之中的情况便被控制住了,李群玉及其一脉的人,全部都被下了大狱,安排人严加看管。
原本一场声势浩大的逼宫,就这么儿戏地被结束了。
楚微清体谅各位爱卿受了惊吓,给大家放了三天假,好好在家休息。当然,大理寺和刑部的劳碌命除外,他们没有假放,还得加班加点地审牢里那群反贼。
不过我们楚陛下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他给众人画饼,只说先忙这一阵,忙完了之后便给大伙放一旬的假。
对此,经常上当受骗的大理寺卿表示:不要信这个人说话,老子自上任以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几天!
皇城中的街坊百姓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不敢出门。
第二日天亮后,街上便有人开始传李群玉从前做的坏事。
从宫变道私盐案,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被重新翻了出来。人们惊觉平日里那位和蔼慈善的李大人,并不似他们知道的那般好,扒去了他那层伪善的皮,便露出了这人的黑心肝。
原本还在惋惜李思华死地凄凉的街坊们,纷纷都传这是冤魂索命。
若不是做了坏事,又怎么会死得这般凄凉?
又不是谁提起,说那私盐案早就几日前便已经翻了案,证据确凿,就是李思华做的。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做起来竟是毫不手软,真是恶得令人发指。
一夜之间,方家十几口人身上的脏水瞬间被洗净,都对方家仅剩的两个儿子怜悯了起来。
当然,他们怎么想的,一点都不影响方君宜躲在宫中偷闲。
自李群玉宫变失败那晚之后,他连御书房也不去了,天天就窝在撷芳殿里睡大觉。要不就是抽个空,去找煜儿下下棋,逗两个孩子玩。
他倒是闲适,楚微清就忙得快要头昏了。
李群玉等人一直占在手中的官职权力都被收了回来,他还得重新挑人,将这些空出来的位置都重新安排上。这其中便有两个熟人升了官,这人便是夏清则和沈迁。
夏清则在宫变之后便一直跟着楚微清忙活,而沈迁虽是升了官,不过也没有比先前忙多少,甚至有闲心去东宫报道。
“大人最近倒是清闲,可怜陛下忙个不停,连喝口茶水的时间都没有。”
沈迁指点这楚煜在棋盘之上落下一子,这人初见时倒是品行端正,熟了之后才知这人是半分正形都没有。
方君宜见他胡乱指点也不恼,只笑道:“你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还帮陛下说话?”
被他拆穿了,沈迁也依旧笑嘻嘻的:“少师大人给我留点面子,我这不是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嘛。陛下最近见你见得少了,便遣我来看看,顺便问问你什么时候去陪陪他。”
楚煜抬头看了看两人,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听他们说话。
他犹豫了一会,道:“要不沈卿坐下,与少师手谈一局?”
方君宜摇摇头,让他别胡说。
“没什么不能听的,你皇叔就是被公务堆得烦了,想找人帮忙而已。”他说。
沈迁见他一眼看穿了楚微清的意思,也不尴尬:“那我们少师大人意下如何,要不要去看一眼?”
方君宜颇觉好笑,将手中的白棋放回匣子之中。在沈迁期盼的目光下踏出了东宫的大门,会撷芳殿睡觉去了。
沈迁:“……”
啧,到底是谁脾气差……
虽然方君宜是回撷芳殿,但和沈迁预计的不太一样,他还真是去找楚微清的。毕竟快傍晚了,楚微清也该是过来找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
他方踏进撷芳殿的大门,便见一人站在那里欣赏院中新开的牡丹。那人听见脚步声,便回过头来,望向方君宜。
“爱妃好雅兴,这赏花弄草的,倒是不见来关心关心孤最近如何。”楚微清上前两步将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不由得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