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他们俩这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要不这样,让君宜跟你解释。”楚微清放下了揉太阳穴的手,揉不揉都一个鬼样,一样突突直跳。
“不可!”张平急道,“这怎么能够,你怎么能够让人在我一个旁人面前剖白自己呢?”
他急得语无伦次,差点就忘了自己这趟进宫来是要干嘛的了。
“臣是来劝您,一定要直视自己的内心,该拒绝就拒绝,也别太直白别伤了那孩子的心。人现在家破人亡,活的不容易,你就别给人添堵了。”张平劝道。
楚微清觉得自己定然是最近脾气太好了,不然张平怎么会为了这点事追着他说了这么久。
然还没等他再解释,张平又道:“我知道,你将他收入后宫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你要是没有那份心,就不要再戏弄他了,人很容易被自己演出来的东西蒙骗。”
“别骗了他,也蒙骗了自己。”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楚微清那个鬼德行吗?他要是没逮着人玩鬼都不信。
自知理亏的楚微清只好忍了:“是,是,孤一定。但您真的不问问君宜,他是不是真的只会这一首曲子吗?”
见他提了两次,张平也有些迟疑,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
“臣自然会问,但陛下,你也得端正己身。”
楚微清已经没耐心听了,他点点头:“左相没事了吧?王吉,去给左相拿点年礼,送他回府。”
庭院中的方君宜就这么看着左相急匆匆地来,又被王吉急匆匆地送走,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正事,倒像是楚微清不耐烦了直接把人送回去。
半晌,有人在他的身侧站定。
来人是楚微清:“你不冷吗?在这里吹着冷风。”
方君宜摇摇头,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日子,他也懒得每日束发戴冠,就还像往日那般用发环发带束好。披散的头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从肩膀滑落,和楚煜蹲在一起时像个半大的少年,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成年的样子。
楚微清叹了口气:“回头你跟张平解释一下,你就会一个曲子的事。”
闻言,方君宜想了一会,没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细细过来舔了舔他冻得有些发红的指尖,又叼着袖子拽了拽,把他撸起来的袖子重新拽下来。
楚微清看了,也顺便给他理了衣服:“左相觉得君宜的琴音胜似天籁,像跟你切磋切磋。”
他不打算讲张平刚才那番话再说一遍,他担心方君宜会觉得他自恋过头。就算不是,退一万步来说,方君宜又不是什么有断袖之癖的人,听了这话定然不高兴。
回头气到了,倒霉的不还是他。这种亏本的事可不能做。
方君宜思索了一会,没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没跟他说我只会一首曲子?”
楚微清大喊冤枉:“孤说了,他不听,他坚持你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一定精通琴艺。”
方君宜无语,不知道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说起来薛慧当时也是这般理所当然,好似他也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就一定什么都会一些。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再说了他在青屏山学的也不是这些啊。
想着,他仰起头来望向楚微清:“真的只是这样?”
他明明听到了楚微清在尴尬,为什么只说了这一点?有什么尴尬的事,是不能说出来让他也高兴高兴的吗?
怎么这么见外。
楚微清点点头,严格来说,确实是为了这个曲子来的。不过不是觉得方君宜弹得好,而是觉得他……
他伸手,将方君宜拉了起来,拉到门廊底下避风:“又不是什么身体强健的人,不要老待在风口吹,一会又给你吹病了。”
方君宜越发确定这个人心里有鬼,要不然他哪有这么细心会关心这个。
再说了,楚煜还在外面待着呢,怎么就拉他一个人。
楚微清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释道:“煜儿身板比你硬多了,一会让人给他端碗姜汤就行。你确定就你能跟他比吗?”
确实比不了,方君宜是天生的身子骨弱,没有办法的事。但被人这么点出来,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生气了?”楚微清问,“不是不给你玩,回头元宵灯会,孤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方君宜的睫毛动了动,但还是不吱声,站在那里装死。
楚微清知道他这是不满意,于是又问:“听说南边有个甜点,可以驱寒。孤让御膳房给你做姜汁撞奶如何?你和煜儿再玩一会,等做好了就进屋?”
方君宜终于满意了,他笑到:“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