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添巽瞬间出剑横在聂生的脖颈上,“唉诶诶!孟大人你不要激动嘛!我们……”聂生话还没说完,孟添巽直接出言打断她,“走,还是死?”
“走走走走走!孟大人看你说的,我也没说不走啊!”聂生抬手作势请他出门,脖颈刚好贴合着剑往前走,孟添巽杀气未收,聂生生怕自己的脖颈离开抵在自己要害的剑刃半分,就被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毫不留情挥剑杀了。
为了以示自己没有逃跑的意思,聂生还将自己左手上握着的流星锤赶忙像垃圾一样随意抛弃在地,跟随着孟添巽的步伐亦步亦趋往门外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聂生逃避似的闭上双眼,躲开孟添巽投来的目光,木门被自己的流星锤砸了个粉碎,如今只剩下空空的门框,全然没有刚才致人于死地的嚣张气焰。
孟添巽拐过去毫不意外的看见封三三愣在当场,像一个鹌鹑一样在原地瑟瑟发抖。聂生看见封三三如看见了救世英雄般,眼睛里重新恢复了光彩,抛去刚才弱不禁风的姿态,恢复往日的中气十足的腔调,大喊一声,“对三!快来救我!”
封三三像被人点穴一般,眼睛死死盯着脚尖,没有半点反应。“哎呦喂!这傻小子怕是被吓傻了。”聂生撇撇嘴,心里暗叹道不争气的。
孟添巽领着伸长脖子的聂生朝封三三走去,用手轻轻拍了拍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封三三,吓得封三三一哆嗦,不过好在缓过神来了,大大的眼睛幽幽地看向孟添巽的脸。
孟添巽温声问道:“对三,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闻言封三三的眼珠又咕噜咕噜转向聂生,细细打量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认认…认识。”把孩子吓成结巴了。
聂生扬眉得意道:“看吧,看吧,我都说了他肯定认识我。”
孟添巽并没有马上收剑,而是继续问道:“她说和许老板认识,还是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吗?”
封三三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大眼珠转了两圈,才点点头做肯定的答复。这个过程孟添巽没有看着封三三,一直盯着聂生的脸,担心聂生会对封三三进行施压。
得到肯定答复的聂生长舒一口气道:“我不过是犯了一点错,孟大人,您不计小人过,给我改正的机会嘛。”
“聂光头!你在干嘛?杀人怎么杀到家里来了?你看到时候许姐回来怎么收拾你?”反应过来的封三三开始对着反复确认自己脖子还在不在的聂生大吼大叫道。
聂生上去捂住封三三大喊大叫的嘴巴,强硬的安抚道:“别喊了!你想更多人冲进来知道这件事吗?”
孟添巽颇为无奈劝阻提醒道:“其实你的声音也挺大的。”
“我回来了。”颜乐之跑回来看见站在一旁劝阻的孟添巽,被捂嘴的封三三,以及刚刚唯一没有蒙面的流星锤杀手,下一瞬,刚刚还在摸自己脖子的聂生,脖子上又多了一把剑。
“诶诶诶诶!你干嘛?误会误会误会误会,把剑放下!”聂生连忙放开自己捂封三三嘴的手,两只空无一物的手举过头顶,昭示自己没有敌意。
颜乐之直接略过她的话,偏过头去问孟添巽,“怎么回事?”
孟添巽收敛杀气,停顿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许姐的朋友。”
“???你有病吗?”颜乐之转回头瞪着聂生骂道,“怎么看着不像?许姐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牵扯?”
“人不可貌相!你听过吗你!再说我这样怎么了?我和许姐做朋友,关你什么事!”聂生见孟添巽替他解释了,也不再客气,反嘴吼道,“还有把你的剑给我收回去!”
“我凭什么收回去?你刚刚想杀我们,我没有直接用刀抹了你的脖子全算我知书达礼!你谢天谢地吧!”颜乐之怒气未消,反唇相讥道:“刚拿着锤子追人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手下败将你叫什么名字呢?”
聂生不客气的呲牙咧嘴道:“老娘叫什么名字需要告诉你吗?还知书达礼?书你摸过没有?”聂生早就看明白了两人中危险的只有孟添巽,练武多年,一个人有没有杀气还是非常清楚的。
“诶你……”
“师兄算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把剑放下。”孟添巽出言制止两人这场骂战,温声问道:“对三,你刚刚说许姐回来,她现在去哪儿了?”
“哦哦!刚刚有个黑衣裳蒙面的男人来找许姐,许姐就和他走了,临行前说她过几天回来,让我们好好的。”
“啊?!你就这么让许姐和陌生的男人走了!”聂生拔腿要追。
封三三回想许葳蕤临行前的场面,补充道:“许姐没有给出求救手势,不是胁迫,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许姐眼里有泪光,我第一次看许姐以上出现那副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求救手势是之前许葳蕤被官员胁迫退出丰州城的宴席上摆出的手势,食指和中指交叉,而后坐在其他桌的米行伙计一拥而上将那贪官团团围住,许葳蕤已经拿筷子抵上他的咽喉,事后封三三才知道这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