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添巽只身回京上任后,面对的是数不胜数的宴会邀约,赏花品茗,赋诗饮酒,全京城的王公贵族,公子小姐都想见一见这位低调内敛的新状元。
人生地不熟的孟添巽也借此机会去摸清朝堂的大致情况,白天在翰林院中研读经史子集,以备为太子讲学,夜晚便是这里邀来,那里请,宴会从城东摆到城西。
五日一休沐,各家大族也没放过机会,整整一个月,孟添巽没过过一个清闲日子。
“状元郎,你来看看这个……”
“好。”
“小孟,你觉得我这样写合适吗?”
“可行。”
“孟錾,未时三刻了,你该准备去东宫讲学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寅看着一群闹腾的后生,淡淡开口道。
“多谢张老提醒。”孟添巽转向坐着的张寅笑道,“我这就去。”
“早点回来啊!孟兄,你还没帮我看呢!”与孟添巽同在榜上的榜眼高允在文渊阁的大门口挥舞着耗时半月的乘马奔月图望着孟添巽渐渐远去的背影高喊道。
“好!”孟添巽听到后,半侧上身朝扒着门的身影挥了挥手。
“哼!”从门旁路过的郑如琢发出一声轻哼。
“你哼什么?”高允立马收起刚刚兴奋的表情,瞪了郑如琢一眼,“你进来就看孟兄不顺眼,莫非是嫉妒他的才华,才在这里一副哼哼唧唧的小人模样。”
科考前三名都进入翰林院当值,翰林院中的氛围和谐,不似朝堂上的唇枪舌箭,打得热闹。顶多为了不同学说论一论,争一争,也就过去了。
郑如琢一来就看不管孟添巽的做派,争论各派学说时总是挑刺质疑,孟添巽也不惯着他,从第三次面对郑如琢的质问后孟添巽选择毫不留情的回怼过去,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他和孟添巽不对付了。
“孟兄?堂堂当朝榜眼竟是连年岁也算不好,这名次不会是错了吧?”
“你!”
“咳!”张寅咳嗽一声止住两人大逆不道的言论,警告两人一眼,继续伏案研究新颁布的政令。
得了警告的两人闭上了嘴,高允本来抬脚准备走,奈何实在是气不过,压低声音快声道:“人模狗样。”
郑如琢没搭理他,回到自己的木案前研读《易传》。
师生双方行礼拜别,孟添巽向东宫外走去。
“先生,等等,本宫还有一问。”太子魏鸿溥小跑追上孟添巽,年迈的礼官扯着嗓子高喊“注意仪态、注意仪态”跟在魏鸿溥身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