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祭台上铺着一层破旧的黑布,上面绣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可能是某种禁忌的文字。
自从来了这个村子,易卜已经习惯了各种不认识的文字。
刚开始还觉得是个骗子村,毕竟门口的工业化建筑实在是太现代流水工艺了。
或许在赵程的眼里挺有特色,觉得搞个什么阴阳图还符合村子的神秘风范。
但在易老板的眼里就是个四不像,古不古洋不洋,吸引游客的假牌坊罢了。
只见祭台上摆放着各色奇异的祭品,一些奇形怪状的果实、不明生物的骨骼和干涸的液体。
看见老板的目光落点,赵程顺嘴说了一句“都是些手工艺品玩意儿,本地流行放这些祭祀,这么多年习惯了,让您见怪了哈。”
易卜的唇线拉直了,这个村长怎么回事,我想什么他都能知道,一直看我干嘛。
转过身和善的对赵程说,“我们直接去卧室吧,我也有些累了。”
“好嘞。”赵程屁颠屁颠地快步跑上楼,让易卜一行人跟着上去。
易卜阴恻恻的看着赵程发福的身影,缓缓跟了上去。
卧室的门倒是跟整栋楼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竟然还有手把和弹簧锁。
易卜走进老卧室,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木质地板,经过岁月的洗礼,地板上的漆色已经变得略显暗淡,但依然坚固平整。
房间的中心摆放着一张坚固的老式床,床头和床尾雕刻有精美的龙凤图案,角落点缀着一些简单的花卉纹样。
床上铺着手工缝制的棉被和绣花枕头,色彩虽然不再鲜艳,但依然展现出细致的工艺和温暖的质感。
床单干净整洁,边缘有些微微翘起,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家族照片,装裱在沉重的木框中,画面略微泛黄,但依然清晰可见。
易卜这次没有上前仔细观看,生怕下一秒赵程就飞奔过来详细讲解这家人的家族历史。
转过眼,墙角摆放着一个老式的梳妆台,台上摆放着陶瓷制的肥皂盒、刷子和一面有些许花纹的镜子,这些物品应该都被前主人精心照料过,尽管使用频繁却依然保持着它们的光泽。
卧室的右边墙角设有一个旧式的衣橱,门板厚重,上面还残留着过去流行的油漆颜色。
在床的对面,摆放着一个老式的书桌,几支签字笔和几本翻阅过的书籍随意地摊放着,木椅孤独地躺在桌下。
啪嗒一声,壁灯被赵程打开了。
“时间不早了,您今天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放心,被子都是换过的新的,这个屋子都是干净的。有事可以来找我啊,就在刚刚带您绕过的那栋。”
赵程交代完,直到易卜给了他一个笑容,才满意离去。
易卜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破地方,连个招待所都没有,还是别人的屋子。”
说是这么说,易卜一转头就投入了被子的怀抱,清新的皂角香气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屋内静悄悄的,他拿出手机一看,“七点了啊,这个地方天黑的倒是挺晚的。”
心里记挂着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爬起来走到墙跟前。
微微发黄的老照片上,一家四口笑吟吟地看着镜头,看着一派和谐。
但易卜眼尖的发现丈夫与妻子之间离得很远,一般拍照时亲密的搂肩动作没有出现在这对夫妻身上。
视线绕到孩子身上,赫然发现其中一个小男孩格外眼熟,简直就是陈让的缩小版。
另一个女孩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镜头,明媚的笑容直接能感染照片外的人。
看起来应该是陈让一家,感觉是他十三四岁时候拍的家庭照。
倒是跟长大一模一样,看着就冷的让人难以招架。
易卜咂咂嘴,看来看去除了发现陈让他爸妈感情不太好以外,啥都没看出来。
不打算琢磨照片了,又看见一旁立着的衣柜,带着好奇心打开了衣柜。
打开衣橱,里面整齐地挂着过去的衣物,长袍、旗袍还有一些经典服饰,静静地吊在那里。
看来是真有一定年头了,都是些老掉牙的衣服。
他彻底失去了好奇心,一个大跳扑在了床上,脱了外套用被子裹住自己,百无聊赖的玩起手机,等待夜晚的到来。
司机睡在楼下的堂屋里,开了一天车的刘哥躺在床上早早地陷入了梦乡。
大堂祭台上,香炉中的香火早已熄灭,但那残留的灰烬似乎还在低声呢喃。
沙沙声轻微作响。
祭祀楼几个月不常开一次,这次赵程为了招待客人,提前几天将大门打开派人进去清扫。
但好像不仅放进去了人,还放进去了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