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点点头,下意识的要放出精神网,但他现在真的是没多少精神力了。
宁彬注意到这一点,他伸出手,对谢楚说,“补充能量。”
谢楚盯着他的指尖,突然扯了扯嘴角。
他问,“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宁彬理直气壮,“那是副本影响,不是我的问题。”
……
“好好好。”
十分钟之后,谢楚和宁彬蹲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他们面前的地毯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但那断臂却不翼而飞。
黑袍人管家自从众人解散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谢楚现在严重怀疑这事儿就是他干的。别的不说,就单论他给人脑袋开瓢这件事,是好人家能做的吗?
这里最需要忏悔的明明是他吧!
谢楚顶着腮帮,“这手肯定不能是自己长腿跑了吧。”
“你能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吗?”伊维一摸胳膊,全是鸡皮疙瘩,非常不满道,“这破地方已经够吓人了!”
宁彬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位于走廊最尽头的房间总有种散不去的潮湿,也是各类恐怖故事的热门发源地。房间里摆着梳妆台,床单用的是白粉小碎花,床头还放着一本书,宁彬上前拿起,翻了翻,发现这居然是一本日记。
日记上的字歪歪扭扭,像是人喝多了写上去的。
4月26日
分手了。
淦。
4月31日
分手真他娘的痛苦。
淦。
5月9日
一瓶威士忌六百七。
淦。
5月10日
喝多了,想复合。
淦。
这极具特色的行文方式让谢楚想到了一个人,他随手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空酒瓶。
在空酒瓶的缝隙里,他抽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A4纸。
“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A4纸经过酒液的反复泡染,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谢楚勉强认出了这一行字,和在右下角处的个人签名。
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贝尔。
宁彬继续翻着日记,一张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人脸被马克笔涂黑,但能通过穿衣风格和身形看出这是一位年轻男性,也许就是日记本里,那位已经分手的前任。
宁彬一直将日记本翻到了最末尾,终于找到了和离职对应的信息。
9月17日
被辞了,主管说已经通知我一个月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无所谓了。
伊维怔愣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冒出来一句,“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谢楚明白他指的是贝尔的个人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请默念副本世界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有剧情的十遍。”谢楚提醒伊维。
一行人拿着日记本和A4纸下楼,圆桌边,贝尔正百无聊赖的转着空酒杯。宁彬将东西放在她的面前,贝尔只是扫了一眼,就将其推开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她支着下巴,“我知道这些是什么。”
她看向日记本的眼神中露出几分讽刺,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懒散。她就好像是被采摘下来养在水里的玫瑰,因为知道注定活不长,所以绽放也好,凋零也罢,她都不甚在意。
“我的日记,没写别的。”贝尔轻声说,“分手,被辞,然后就是喝酒和抱怨。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除了折腾自己,也没干别的。”
“如果我有罪,可能是懒惰吧。”她说,“毕竟我早就不想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