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有许多送陆远青的百姓,人声鼎沸,全部是祝他平安,早日归来
。
宋倾韫本来微扬的嘴角下放,她看着陆远青的背影,眼中深邃。
陆远青这么一离开,她心中还真是有些惆怅。
“公主,进去吧,如果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或者府中长辈。”陆渊道。
他一直站在一旁很少开口,对陆远青的离开也没什么大的表示,但宋倾韫还是从他的身影中看出了落寞。
毕竟是府中独子,陆渊应该也不想让陆远青去运送粮草,但国事为重,他还是赞成陆远青去。
宋倾韫道:“我再看看,有事我自然会找爹。”
陆渊道:“嗯,那我便先行进去了。”
语毕,陆渊大步离开,看起来又没了之前那份落寞。
宋倾韫在门外站了许久,等再也看不见陆远青的身影,她也提步回院。
到了院中,崔芷的小女儿过来了,她似乎怕宋倾韫心情不好,一直在逗她开心。
宋倾韫也跟着她说笑,她心理其实没有那么脆弱,但既是人家的好意,她也不会拒绝。
后续的日子一直很平淡,陆远青时不时会传回来一封信,告诉她一些关于路上的所见所闻,宋倾韫都会认真看完,有时也会写信让人带给陆远青。
不过少了陆远青的日子,院子里少了许多欢乐,往日活泼的院子也沉闷几分,月白和青芽都觉得宋倾韫脸上的笑不如之前那般多了。
但宋倾韫觉得还好,尽管有些沉闷,她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她喜欢看书,之前十多年也是过得沉闷日子。
半个月过去,府中的所有事务宋倾韫都熟悉了,陆府的府中大权全部到了宋倾韫手上。
其实这有些超乎她预料,原本她以为还有一两个月崔芷才会将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谁知崔芷并没有将那些攥在手里,而是没用多久就交给了自己,宋倾韫倒是开心。
她反感的是公主的身份带给她的假权利,对于这种自己真正能做主的,宋倾韫很喜欢,不过每日处理事务也有些繁忙,但正好填补那些无聊的时间。
陆远青离开第二十日,正好宋羽涟生辰,这日杨贵妃让她进宫给宋羽涟庆生,宋倾韫在宫外待惯了都不想进那个牢笼,但想着杨贵妃对自己还不错,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便答应下来。
进宫路上,宋倾韫与月白、青芽坐在马车内,她们与宋倾韫一条心,对皇宫也不怎么喜欢。
月白道:“不知这次四公主会不会又嘲讽公主,说没成婚多久,驸马就有事离开。”
青芽道:“希望四公主不要找事吧,大不了我们见四公主一面,就去其他地方等着晚宴。”
宋羽涟与宋倾韫不同,她有杨贵妃这个大靠山,皇帝也宠爱她,及笄礼自然过得与宋倾韫不同,晚宴皇上与其他皇子公主皆会出席。
宋倾韫倒不怎么担心被宋羽涟恶语相向,她之前便没有将宋羽涟放在眼里,如今更加不会。
“到那再说,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宋倾韫道。
宫内今日还算热闹,许多官家小姐、公子也都在,宋倾韫算到的比较晚的。
听说宋羽涟陪着那些小姐、公子在御花园赏花,宋倾韫便先去了芗云宫见杨贵妃。
杨贵妃正在殿中饮茶,见到宋倾韫平淡地让她坐下。
“在陆府生活的可还好,陆远青待你不错吧?”杨贵妃问道。
宋倾韫回答:“嗯,很好,多谢母妃挂念。”
杨贵妃纤细的手握上茶壶,她给宋倾韫也倒上一盏茶,道:“那为何陆远青还要去运粮,我听说还是他自己请旨?”
在杨贵妃看来,这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之事,而且以陆远青的能力,去运粮着实太大材小用。
宋倾韫虚假地道:“这都是陆渊将军与他商议出来的结果,具体为何我也不知,但陆远青因为此事对我有愧,还给了我一些补偿。”
“行吧。”杨贵妃倒是没有怀疑宋倾韫说谎,“陆家的管家权现在在你的手上吗?”
她可没有忘记一开始宋倾韫说要嫁给陆远青是为了什么。
宋倾韫又没有说真话,对于杨贵妃,她有真心却也不多,“还没有,陆远青的三叔母不太喜欢我,我未进门之前,大部分事务都是她在管,现在要拿过来有些吃力。”
杨贵妃道:“嗯,以你的聪慧应该不是不能对付,你如果拿到陆家的管家权,那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应该不成问题。”
“母妃说的是,我会尽力。”宋倾韫道。
虽然明面上杨贵妃是在关心她,但她在陆府生活得好,能抓住陆远青的心,那对于杨贵妃母女也有好处。
与杨贵妃聊完,宋倾韫便去了偏殿。
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但搬走不到半年,里面已经开始荒芜。
说不心疼是假,她喜欢这个院落中的风景,秋千、凤凰木全是她心爱之物,如果不是不好将这些移出宫,她还真想带走。
里面已经落了好些灰尘,她们也不好在这多停留,没过多久,宋倾韫便去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