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的人已经让他们暂时落脚在朔方了。”

“总是到的最晚，哈？”栗子表示我有几句难听的话想说。

这会儿距离云中事变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号称玥界五大宗门之一的人这才姗姗来迟，办事效率之低下真是令人生平仅见，真等他们解决问题？云中城都可以改名叫云空城了。

“你觉得他们像不像是来摘桃子的？”

栗子摸着下巴，整个人都靠在宋绯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就是那种放任云中城完蛋，这会儿百废待兴，然后就顺理成章接手并州的门户……我是不是有点儿太阴谋论了？如果我也想要云中，会跟他们起冲突吗？”

事后她给凌云弟子们可是布置了不少善后任务，统计出来的云中城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损失惨重，修士们的血气胜过凡人百倍，那鬼修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甚至在栗子他们见到的最后血阵启动之前，这些修士们便已经死了个干净。

现在的云中城，可谓是凌云宗一家独大，比作为本部的朔方还要乖巧，城中人莫不受凌云宗救命之恩，都打算在家里给栗子立长生牌位了。

对此栗子表示，都是我应得的。

接手了云中，势必也要接手原本幽州，并州之间的物资往来通道，栗子还在犹豫，是直接在凌云宗下属设立机构管辖，安排缺贡献的外门弟子轮值，还是扶植朔方的势力搬过去，跟之前一样，分封制得了。

苍天啊，她一个技术人员，现在都要操组织架构的心了，果然最初的人力资源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可能确实是想多了。”季云从屋里溜达出来，打断了她的思路，“玄冰门位列玥界五大宗门之一，那种顶尖门派，里面都是些修炼疯子，一辈子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没时间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的。”

“不可能吧。”栗子表示不理解，“那他们的修炼资源从哪儿来？难道不需要任何贡献换取？那他们如何分配，如何循环？”

“不需要分配。”季云曾经机缘之下去过一次玥界大宗门之间的论道会，也因此知道了不少真正顶尖宗门内的情况，这会儿在徒弟面前不至于露怯，“你当人家都像咱这儿一样？草台班子初创，辛辛苦苦忙忙叨叨的。人家那种，传承了千万年，无不是由大大小小无数势力供养以寻求庇护，人家的藏宝库自然也不像你这，空的能饿死老鼠，想要什么没有？”

“再说了，真正的元婴乃至化神，大乘境界的大能，哪个不是身价丰厚？他们收下的弟子，自然是想学什么学什么，想怎么学怎么学了。”

栗子沉默，这描述让她仿佛幻视了一种更高级的社会形态。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几百几千年也没发展出工业革命了。”栗子耸肩，“要是大家能早点儿卷起来，按照发展的指数准则，没准儿我这会儿都在回家的路上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无奈转头，“我吐槽都没人听得懂。”

“就没有《NATURE》吗？不需要弟子们定期拿出点成果来吗？不拼影响因子吗？真的不规定多长时间必须得突破一层吗？”真情实感，眼里都噙着泪花了，“……还是你们这儿素质教育好啊。”

栗子把自己磕进宋绯肩窝里，十分顺手的搂着师弟的腰，嘴里还在嘟囔着，“我一定得把你带回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你去了用不用办护照，不过按照我家乡那边的一贯习俗，这并州差不多也有个小国大了，我给你开身份证明应该也能承认。”

“然后把你送进高中。”

宋绯略略把她从自己怀里扯出来点，低下头盯着师姐的眼睛，“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说的不怀好意？到底什么是高中？你最近都没怎么给我解释这些了。”

“好地方。”栗子报以神秘一笑。

“说正事吧，人家超级宗门来人点名要见凌云宗的负责人，你怎么说？你见？还是宋绯去？”季云有点儿担忧，虽然两个金丹巅峰加上一个金丹初期，已经足够在并州横着走了，但对上玄冰这种超级势力，还是略显底气不足。

“我为什么要见他们？”栗子奇怪，“还记得我们的人设吗师父？我们凌云宗乃是上古宗门的传承秘境，哪有什么能见他们的负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