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望这才顺气:”陛下,兵法有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陛下大可先将帝卿稳住。毕竟,就算帝卿愿嫁,大楚也不可能为他举行凤尊典礼,顶多也就是纳君迎亲典礼。更何况今日……“
沈云望看看万里黎。在对方怒目之中,换了一个词。
“今夜?”
万里黎更生气了。
“今……总之因为这件事,您可以推说不想帝卿名节受损,所以婚约一定要按照国礼的规格来办,也就是说,为了帝卿和亲,就算是纳君迎亲典礼。”
“我们也要请国书,换婚帖。这样算来,至少可以把典礼拖至到两到三个月后。这段时间足够让我们弄清楚西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陛下也可以想办法应对。总好过如今,剑拔弩张,防不胜防,要来的好。“
万里黎在营帐中来回的踱步,最后只能点头:“唉,事到如此。只能先这样办了。只能希望这一次滕清不要让朕失望。”但滕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西宛还没有消息传来?
无论万里黎如何跳脚。
第二日一早,沈云望便被万里黎派去了西宛营帐。
不知说了什么,两位使者倒也点头同意了。
临走之时,沈云望留下了一块玉佩。
赫连·星澜静静地抚摸着那块盘龙玉佩,出了神。
北吉·乌利走上前来,恭顺行礼:“殿下,答应您的事我们已经做到了,既然现在大楚的国主愿意来向您提亲,是否就代表您已经做出了选择,那臣希望您可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自然记得,不用你提醒我。”
北吉·乌利道:“臣代北沙部主恭喜您。若是您有空回到西宛,定能看到一个不同的西宛。”
苏曼·那木尔也道:“西宛诸神也会感激您的,您的决定英明无比。”
赫连·星澜已经没有回话,他只是牢牢的抓住了手中的白玉玉佩,力气大的仿佛要将自己的血肉融进玉佩之中。
国无二凤,凤尊在前,纵使西宛帝卿再尊贵。
也只能封为大楚贵君或者正一品皇贵君。
沈云望从西宛营帐内走出不久,消息便传到了傅其琛的耳中。他已经起身,在高寒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准备收拾好东西回京。
听完高寒的叙述之后,傅其琛淡淡的问了一句:“只送了玉佩吗?没有下诏书。”
高寒一边细细为傅其琛梳发,一边道:“是的,沈云望说此事于两国名声有损,所以只暂时送了玉佩。等回了京,在交换国书等信物,一定要以国礼迎帝卿。”
傅其琛看着镜中高寒为自己梳的发,突然笑了:“估计陛下只不过想拖拖日子罢了。真奇怪,德君也是,莫非真要和陛下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可笑。”
高寒也在一旁小心回话道:“德君是什么出身,什么眼见?估计也就是在那种下等的戏园子看了几出戏剧,读了几本杂书罢了。当年在宫中当伴读,居然还勾搭皇女,真是低贱。”
“嗯?”
高寒:“奴才知错,不该妄言。”
“不管他之前行事如何,如今他到底是宫中的郎君,你在宫中做事,妄议德君该罚。"
“奴才……”高寒连忙跪下。
“在宫中行事没有对错,人品德行,不过都是在胜负之下的东西。不然为何他现在是德君?宫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你是我的贴身内侍,你的喜怒哀乐都会透露出本宫的影子。你明白了吗?”
“奴才知错,愿前往宫正司领法。”
”对了,那些马儿如何了?“
”郎君放心,秦侍人早已经全部处理好了,马草烧了,马官换了,人早就支开了。至于那些猎物早就已经规划好放在那了,说到底还是德君和凤尊福气大。“
”那这次本宫,就算你功过相抵,起来吧。”
“奴才谢恩。”
“回宫后本宫该去尚宫局商量下怎么筹备大典?毕竟说不定可是我朝有史以来第一位皇贵君。”
高寒有些担忧:“可是陛下,真的会……”
“她会的。”她可以做梦,可惜她不会做一辈子的梦吗?
等她醒了,她依然是大楚的帝王。
傅其琛大张旗鼓的在尚宫局上筹办皇贵君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