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让其起来:“罢了,本宫还知道什么是担忧,什么是鞭策。陛下为人不差,这几次试探,也都是警醒提点的多,不像先帝,那才让尚尊和内庭心寒。尚尊说的也有理,陛下那,确实该花些心思。只是陛下与先帝不同,陛下含仁怀义,最是重恩重情分。德君的出现,实在是太微妙,与陛下的关系确实……”
高寒宽慰:“郎君不必着急,人道情如流水渺,多深的情分也架不住时光飞逝啊,您风华正茂,通文达艺。可那德君不知深浅,形举冒失还比陛下还大个三岁。陛下如今惦念着儿时的情谊,可等他风华褪去,又忝居四君之位,只怕下场还未必如昔日的姚君。”
“女人怎么会不在意男人的容貌?只是有些时候,容貌却偏偏不是绝对的。”
时光如流水,万众瞩目之下。西宛使臣从国都出发,再经过近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在八月十五来到大楚国都。
旭日赫赫,国都两道早已聚集起了成片的大楚民众,京府尹只能带着人,开始清出一条大道。
良久,才闻得隐隐的乐声,等那异域的调子近了,才遥遥的看见西宛的队伍。
先进城门的居然是十匹骆驼,看的不少大楚人啧啧称奇,西宛宫人金银散花开其先,乐官各式乐器拥其后,待宝伞、彩旌,乌扇,宫灯,金粉银饰的各样仪仗,一对又一对,过了半天。
才看清队伍中间两个骑马领着西宛侍卫队的华服女子,二人身后居然还用八匹骏马拉着一白色金顶的鎏金马车,踏风而至。马车装饰着八盏金制雕刻花灯,华丽异常。车四边装饰着八色彩带随着马车的行驶在风中摇曳。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覆盖在马车四面,让人看不清车中模样,淡淡西域香气从丝绸中飘散而出来,醉倒一片。
到了正仪门前,鼓乐喧豗。迎接官员有跪的,有打躬的。
司煊笑容可掬,迎上两位西宛正使。
“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礼部尚书司煊,携大理寺卿翟羽,鸿胪寺苏跞,北骑营梁景北迎两位使臣。”
二人下马,一人二十多岁,一袭红衣,衣上金丝细绣,额间点缀珠链佩饰,尽显西宛风情,她弯腰行礼,竟是一口流利的大楚官话:“西宛都司苏曼·那木尔见过大楚诸位大人。”
一人三十多岁,身着劲装,身披鳞甲,绣以宝象图纹,华贵之极,行礼道:“西宛卫司北吉·乌利见过大楚诸位大人。”
“见过两位,稍后鸿胪寺会代二位前往使馆,小憩。晚间前往宫中参与御宴,拜见我大楚。”
苏曼·那木尔和北吉·乌利相视颔首:“吾等多谢大楚国主,劳烦诸位大人。”
司煊:“岂敢,大楚西宛亲如一家,使臣万里而来,大楚欢欣不已,请。“
待使臣上马,众人皆上马,带着西宛队伍走过中央大道,引入鸿胪寺后。
北骑营都统梁景北凑到二人身前:“在下左骑营都统梁景北,负责此次使臣安全事宜,在下知道西宛女子皆通骑射,身手不凡,但毕竟初到此地,若是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想去那松松筋骨,尽管开口。”
北吉·乌利道:“大楚人真是客气,吾等早听过梁都统的大名,大人若是真有心,有空你我骑射场上见真章,才算的上松松筋骨。”
梁景北接着道:“哪里的话,不过为了欢迎使臣,鸿胪寺和礼部不知排了不少节目,只怕二位也先闲不下来。不过为了使团方便,若是有额外的行程,还是先向鸿胪寺之人报备一二才好。”
苏曼·那木尔点点头道:“吾等明白了,多谢大人。”
梁景北道:“前去报备之时,记得带上文书和印鉴才好,鸿胪寺才可早做安排。”说罢,打量着二人的神色。
可惜,二人神色如常。
北吉·乌利回复道:“吾等知道了。”
随后,路上梁景北几次挑起话题,都被二人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