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熟悉的味道,邢芝芝的心怦怦直跳,她疾步来到房门口。
拉开房门,颀长的人影瞬间映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闻到铃兰香她已经知道是付演,只是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惊讶。
静静等待眼前人作答,却发现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侧头朝她身后张望。
她忍不住顺着付演的视线看向屋内,好奇地问他,“我房里有什么令你在意的吗?”
“会不会打扰到你和别人谈话?”没看到房里有人在,付演心情格外愉悦,他咬了下嘴唇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怎么会,我房间就我一个人,喏,我正要去洗澡......”邢芝芝举起手里的睡衣解释,不过说到洗澡,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变成大黄时与付演共同沐浴的画面。
她极力克制脑中关于付演身材的思绪,奇怪的是,她越是克制,那些画面越是清晰,她不由得脸色通红如火在烧。
两人相隔不到半米,付演清晰地看到邢芝芝脸色突然变红的模样,他担忧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和额头,“脸这么烫,是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是房门打开冷气跑出去导致房间太热了。”邢芝芝干笑两声不自然地用手在脸颊处扇风,她胡乱扯了个理由,她总不能说是想到你光身子的画面太劲爆才这样吧?
付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门口不太好,但是他也不想仅仅说几句话就和邢芝芝分别。
“有没有空出去喝两杯?”短短几秒钟里,付演冥思苦想最终觉得这个邀请不错。
“额,吃夜宵容易长胖,我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去拍欣瑶哥哥的短剧《茶园志异》,得控制饮食。”
邢芝芝看了下手机,发现已经是夜里两点,这时候喝酒吃东西对保持身材来说是确实不友好。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付演尴尬得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他懊恼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看出他窘迫的邢芝芝立即喊住准备转身离开的付演:“不介意的话,进来坐坐吧。”
邢芝芝的挽留令付演低落的情绪瞬间缓和,他开心地回头,“求之不得。”
“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待付演进门后,邢芝芝关切地询问起他的身体状况,虽说已经出院,但伤筋动骨不是住院几天就能好透彻的。
“好多了。”刚在套间沙发上坐下的付演拍了拍胸口,他想要展示自己身体强健,可惜手下太用力打在愈合的伤口上还是会疼令他忍不住蹙眉。
“好了,别逞强。”邢芝芝抓住付演的手腕制止他拍胸脯的动作,接着将一杯柠檬水塞了过去,“说吧,找我什么事?”
她的问话一出口,轻松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闷。
围着茶几坐下后,邢芝芝抿了一口手中的柠檬茶然后望向静默不语的付演。
“家里没有你,我睡不着。”付演直抒胸臆,与邢芝芝分开的这几天他没有一个夜晚是好眠的。
回了家看到她房间空了,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绕着客厅那张他和邢芝芝共眠不知多少个夜晚的沙发走了一圈又一圈后,邢芝芝的脸庞在他混沌的思绪里越发清晰。
我得去见她,我得去见她!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他再也挥之不去。
曾经他习惯了黑夜的难眠,常常因担心父亲和继母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伤害自己而梦中惊醒。
如果仅仅是畏惧父亲他还能逃离,可是对父亲还有期待,有孺慕,有不甘。
年少时的他被这些复杂的情绪困住,作茧自缚地留在付家直至了解真相彻底看清这个所谓的父亲。
成年后,哪怕在国外远离付家的纷扰,他还是经常失眠。
邢芝芝的到来,与她共眠的每一晚都无梦到天明。
他爱上了这样的感觉。
付演近乎表白的回答让邢芝芝心跳加速,她望向对面的付演,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
她摩挲着杯壁想要安抚躁动的心,可付演的目光太过深邃以及灼热,仿若深渊中燃起一场烈焰,让她的视线一经触及便沉陷其中。
这样的悸动并没有太久,在她想说些什么来回应时忽然想到他们约定好的离婚事宜。
邢芝芝低头回避付演直勾勾的注视,她饮了一口柠檬水然后说道:“明天我们去离婚吧。”
暧昧的氛围在她的话落下后荡然无存,付演虽心中酸涩,但还是温和地回道,“好,那明天我来接你。”
“好啊,明天见。”邢芝芝欣然答应,他们只是离个婚,又不是成为仇家。
此刻她真的痛恨,老天让她来了书中世界却没有给她配个系统,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摸索理解猜测。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谈起离婚的话题,而是着重讨论下周的庆典活动。
在邢芝芝去给杯子续上柠檬水回来时,发现付演靠着沙发睡着了。
“付演?付演?”她凑近喊了两声,沙发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
本想伸手推醒付演,但瞧见他眼下的青黑,邢芝芝有些不忍。
担心空调的冷风会让付演着凉,她拿来一条毯子帮他盖上。
安顿好睡着的付演,邢芝芝这才准备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