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芝芝仰起头双手胡乱地擦脸,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眼泪,“没有,是头发上的水。”
懊恼地将付演后脑托放在岸边的草地上,她起身去拿不远处的手机。
“也对,是我看错了,咳咳咳......”付演自嘲一笑,胸腔的憋闷感让他咳嗽不止。
他还真是多想了,不会有人真的在乎自己......那是什么?
付演侧起身目光正好触及邢芝芝布满划痕的小腿,伤痕虽然不深但是渗出的血迹还未干掉,还有些血渍混合皮肤上的水珠顺着脚踝滴落草丛里。
顺着小腿的伤痕往上看,还有不少的伤口隐没在睡裙的裙摆之中。
一股强烈的酸涩梗在喉咙,让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心口满满涨涨的。
付演一时间头晕眼花,他甩甩头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脑袋越来越沉重。
在意识开始涣散之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跪坐在草地上正拿着手机报警的邢芝芝。
“刚才好像这边有人在叫。”
邢芝芝刚打完电话听到有不少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赶,她站起身想要挥舞手臂却发现自己突然变矮了。
“怎么又变回去了?”看着手机屏幕倒映出的狗脸,邢芝芝欲哭无泪,但想到有人来了付演可以被送到医院心里好受不少。
她扭过身子看向付演,发现他又昏迷过去,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幸好他脉搏的跳动声强有力地传到她的耳中,她才放心地从他的脖子旁离开。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男孩的呼救声还在不停地回响,邢芝芝这时候才注意到声音来自付演左手攥着的一个毛绒熊玩偶。
她来不及深思这场意外是不是一场蓄谋,刚才呼喊的一群人很快赶到这里。
想到付演手中的玩偶是关键物品,邢芝芝将玩偶熊咬住,她一定不能让别人拿走。
说不定这群人里就有密谋伤害付演的人,想到这,她趴伏在昏迷的付演身上不愿让他们靠近。
谁凑上来,她都要冲他们低吼。
“在警察来之前,谁都别想碰他!”即使玩偶熊浸满了荷花池的怪味直冲天灵盖令人呼吸不畅,她也不想让不熟悉的人触碰付演。
想要帮忙的人见到大黄狗这么护主,只能一边用语言安抚她,一边去查看地上昏迷的男人的情况。
看到他胸膛起伏,他们不由得放下心来。
警察赶来后没多久,救护车也赶到,在医护人员将付演抬上车后,邢芝芝想也没想地跳了上去。
“狗不能上来,谁家的狗啊?”
“这是病人的狗叫大黄,很聪明的,带着一起吧。”
随行的医护人员认出大黄,还给她让出一个落脚的位置。
邢芝芝感激地看向他然后在付演躺着的担架旁蜷缩起身子,尽量让自己不碍事。
嘴里的玩偶熊味道愈发的难闻,刚才下水捞人再加急救措施让她精疲力尽。
可她不敢放松,不想付演离开她的视线,只能时不时松开嘴缓解一下嘴部的肌肉。
她一路跟随直至被关在急救室门外,急救室变成狗的她根本不可能被放进去。
她焦急地在门外来回地踱步,好在护送救护车的三名警察并未离去也一直在急救室外等候,有警察叔叔在,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付家没人过来吗?”
“都说忙没空。”
“他们家人关系这么不好的?”
“刚才报警的女的找到了吗?”
“没找到,水池边的摄像头还是坏的。”
......
邢芝芝竖起耳朵聆听三名警察的交谈,越听她心里越是五味杂陈。
之前听路照口述有关付演的,她只当故事听听,顶多稍有同情以示自己不是个冷血的人。
可真正和他生活后才发现,付演根本不像书中说的那样是个耐不住寂寞夜夜笙歌的人,反而他很喜欢一个人独处。
付家也不像书中写的那样对他关怀备至,两次遭遇生命危机,他们都不曾露面。
家人是这样的吗?邢芝芝再次对原书的故事情节产生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