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友程溯看过来的表情却是丰富，还故意捂着手机问了他一句：“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这个表情和这句话就很值得品了。

沈归狞挑动眉梢，狐疑停步观察着程溯。

看着程溯抬手示意他先坐，然后迅速回复那边：“行，我这就去拿钥匙。”

沈归狞一下敲定给程溯打电话的是余若鱼。

也正是意识到这点，他忽然感觉喉咙沉闷得发紧快要喘不过气，一把扯下领带。

最近进入脑中的信息量太大，沈归狞现在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双眸黑沉沉盯着程溯：“她的车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怎么不知道程溯和余若鱼是能随便开她车的关系？

还有余若鱼中彩票的事情，是不是也是程溯第一个知道的？

程溯察觉沈归狞应该是误会了，解释道：“上次她去B城提车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她说这辆车暂时没地放就先交给我了……”

“就是我去巴黎的那段时间？”沈归狞盯着他，“你不是跟我说她没做什么吗？”

程溯嘴角抽了抽：“是……没做什么啊。”

“她变得有钱了，还有一辆全球限量款的兰博基尼这也叫‘没做什么’？”沈归狞都快觉得她要上天了，“你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居然跟她一起瞒着我？”

程溯沉默片刻，觉得他这个情绪不太对。

他听出来沈归狞的重点不是[余若鱼做了什么]，而是[他怎么会知道余若鱼都做了什么]。

被沈归狞这么一质问，程溯感觉自己就好像那个趁兄弟不在就挖人墙角的渣男。

“沈归狞。”程溯不敢相信地盯着男人黑沉的脸，“你别告诉我你在吃我的醋。”

坐在沙发上的沈归狞陡然一僵，随后才沉着嗓反驳道：“怎么可能。”

程溯觉得他现在这个状态很是问题，抱手倚在墙边：“你该不会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吧？”

沈归狞：“……”

昨天白芷薇问他和余若鱼到底哪个才是玩具，今日程溯又问他是不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结合听见余若鱼说对自己没兴趣时那股无名的失落感，沈归狞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暴躁了。

——余若鱼太符合他的期待了。

哪怕都是她装出来的，也是无可挑剔的好。

甚至可以说是比真正的余兮兮还要好。

程溯看男人沉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猜想大差不差，啧啧两声：“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小心玩火自焚，现在你看。”

沈归狞已经够焦躁的了，狠狠剜了一眼说风凉话的人，没再说话。

……

几分钟后，一束暖黄色的灯光破开黑暗，出租车停在半山别墅的大门口。

余若鱼刚下车就看见站在车库边的程溯，扬头向他示意了一下。

走过去后才发现程溯的旁边还有一个老熟人，沈归狞。

但余若鱼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反正也不在服务时间，没心思管客户高兴不高兴。

程溯依依不舍地递出钥匙：“今天这车刚保养回来，你可赶得够巧的。”

余若鱼笑笑，接过钥匙打开超跑车顶，将小背包往座位上一甩。

沈归狞就是这个时候开口的，阴影隐去了他的大半表情，感觉寒气逼人：“你没有看见我吗？”

“抱歉沈总，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余若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程溯看好戏般站远了些。

沈归狞深吸一口气，扶了扶眼镜：“你到底还缺多少钱？”

余若鱼听出来这位一号客户是有意包揽她的所有服务了，慢悠悠将跑车开出车库，停到他身边回道：“大概还缺个……一百亿吧。”

沈归狞：“……？”一百亿？她是触犯天条了吗需要一百亿来补？

余若鱼感觉沈归狞的脸色更难看了，在疯子发作之前就轰地加大油门，一溜烟跑远躲个清净。

——芜湖~好爽！

沈归狞目送消失在黑暗的超跑，气得太阳穴突突跳。

更可气的是程溯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整整一百亿啊……你得更加努力赚钱了。”

“……”沈归狞不耐烦打开他的手，咬着牙，“不需要，我打算结束这个游戏了。”

反正余兮兮那边已经给他时间，很快他就可以调整过来状态，全心全意去了解他最喜欢的余兮兮。

他一定能够戒掉余若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