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了余若鱼装扮成余兮兮期间是有一个副作用的，那就是她会像余兮兮一样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优质男人。

何况论长相与地位，沈归狞都是能与他媲美的存在。

如果余若鱼扮演的余兮兮想要借此机会去钓沈归狞，来个play里面加play，那就很没意思了。

秦时樾承认这次是自己考虑不周，自嘲笑笑：“下次我不会让他出现了。”

“为什么呀？”余若鱼故作不懂地坐在他旁边，“我觉得那个人长得很帅，时樾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秦时樾意味深长看她几秒，才开口：“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夸另一个男人吗？”

余若鱼漫不经心地将长发挽到耳后：“时樾你现在只是我的哥哥，我还是自由的，除非……”

她有意向男人那边靠过去，眨了眨琥珀色猫眼，略带轻挑地用鞋尖勾了下他的小腿，“你承认你爱我。”

恰巧这时黑暗降临，电影开始。

黑暗中，秦时樾被她撩得身体一阵酥麻。

他突发奇想想到一点，凑到她耳畔轻声问：“如果我在你服务时间承认爱你，你可以全心全意爱上我吗？”

余若鱼听出来客户这是准备私人订制了，要她扮演一个解散了所有养的鱼全心全意爱上他的余兮兮。

可是在服务期间她不好回答，只是眼眸亮晶晶地绕弄着肩膀上的长发。

秦时樾也不急，说等到八点之后告诉他答案就行。

余若鱼坐直身体，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按亮屏幕，发现有一个陌生账户给她打来五百万，紧接着就收到一条陌生信息：

【给你五百万，把视频删了。】

余若鱼冷笑了一声。

真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的人，余鸣梁和苏慈都在妄想着用几百万换她手里二十多亿，脑子就跟进水了似的。

昏暗的空间里，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也都算扎眼，她注意到秦时樾狐疑偏过头来，迅速收起了手机。

余若鱼决定对余鸣梁那边来个冷处理，等他自己想好这场谈判该怎么谈。

旁边，秦时樾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他其实没有注意到余若鱼在看手机，而是在关注她右手边的座位——那是他特意留给沈归狞的，结果迟迟没有人落座。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余若鱼扮演的余兮兮真的再跟他勾搭上，那他可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

沈归狞意识到这是秦时樾故意为之，完全没有兴致再进去看电影，身体倚靠在保时捷车边看着夕阳下沉。

一根点燃的烟夹在他手指间，幽幽飘着白烟。

他脑子乱得厉害，本来是想点击进余若鱼的微信里说些难听的话，结果鬼使神差点进了余兮兮的微信。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之前他去巴黎的时候，他们不欢而散后又通过微信大吵了一架，余兮兮发来的每个字都刺得他心疼。

但能够彻底戒断替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正主。

只要余兮兮能够接纳他，沈归狞相信自己就可以完全脱梦，全心全意只为他心爱的兮兮。

男人薄唇轻吸一口烟，仿佛壮胆般缓缓吐出，旋即在拨通视频电话时，将烟头随意按在保时捷的车窗上。

怕余兮兮注意到他在抽烟，还下意识挥手赶了赶四周的烟气。

可结果得到的是余兮兮无情切断了视频通话。

沈归狞看着手机冷笑了一声。

余兮兮很快发过来文字消息：【沈归狞我在上课呢，有什么事吗？】

沈归狞垂眸扶了下眼镜，控制着脾气一字一句打去：【余兮兮，你真的不喜欢我是吗？】

竟然连他的视频都不肯接，说什么忙着上课都是借口。

余兮兮每次打来视频，沈归狞哪怕在开会都会接通，难道她一个留学生比他这个公司总裁都忙？

余兮兮斟酌了很久，发来了一大段堪比小作文的文字信息，大意就是她要完成梦想，注定会走一条和沈归狞截然不同的道路，并且明确表示她的未来是她自己的，不会围着沈归狞一个人转。

沈归狞从她大段苍白的借口和委婉的解释中读出了最终的答案——是的，她不喜欢他。

沈归狞突然发现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不会发怒的，麻木极了，看着余兮兮发过来的大段文字，他只有想笑这么一个情绪。

他又叼着烟草敛目，转到余若鱼的微信聊天界面：【明天早上八点，预约十个小时，钱我等下打给你。】

现在是余若鱼服务秦时樾的时间，应该会来不及回复他。

沈归狞这么想着，转身打开车门。

然而余若鱼的回复速度出乎意料：【好的。】

——简直就像在等待他的预约。

沈归狞因为这个干脆利落的回答眼眸微亮，和余兮兮相比，这位替身实在听话得令人愉悦，就连他心中的郁气也因为这个回复消散了大半。

他再次有了一种线握在手中的感觉，掌控感十足。

此时此刻沈归狞可以确定了——即便余若鱼是个玩具，也是个他舍不得、丢不掉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