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我还是比较适合放学锻炼。”
林期倒也借坡下驴,每天强撑着早起是挺痛苦的,她寻思着自己虽然丢了点脸,但是好歹跟着跑了这么久,也是培养了点感情的吧。
余知新看她面上还一本正经,眼底却是显而易见喜意,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也看着她笑了。
实际上为了配合林期,他已经晚报了半小时汇合时间,就是担心直接把她劝退了。
林期沉浸在以后又可以继续晚起一小时的喜悦里,也没注意到余知新的表情,心里直呼解放了,当天鸡丝面的料都多加了一份。
看着屏幕里某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以他的作息,确实不太可能会被围堵。
她细数了一下自己为了接近余知新乱立的人设,能歌善舞、网球兴趣者、晨跑达人、阅读爱好者……
后来唐栀听了那个阅读爱好者,一边笑一边说:“这也没错啊,我作证,你图册确实读的多。”
这么一想,自己之前接近他竟然如此费劲了,现下余知新也就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主动答应给他修表了。
唉。林期在心里叹气。
一时间林期有些心里不平衡了,一下没了继续看节目的心情,拿起手机准备吃吃瓜,没想到有几通林筝的未接电话。
林期回拨过去,林筝没有接电话,她有些疑惑,于是又播了唐栀的电话,结果唐栀也没接。
时间说早不早,但不像是两个人都睡了,她越想越不对劲,接着打了两个电话还没人接,她思来想去,要是说唐栀在工作的时候,根本不受外物打扰的话,那林筝可是一天到晚抱着手机的。
没一会儿她就接到了言岳的电话。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我给栀栀打电话她一直没接,不知道你们俩有在一起吗?”
林期眉头一皱,言岳都联系不上唐栀了吗?
“没有,我妹妹之前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到,刚刚也给她回了几个,她也没接。”
“我和蒋旭现在都在外地,你方便回家看看吗?我已经定了最早的机票,不过也要明天才能到了。”
林期应了下来,“但是我现在也不在市里,回去可能也不早了。”
“麻烦你了。”
“不麻烦。”
说完林期就出门去找了余知新,她说的简洁明了,余知新一听二话不说就去找司机拿了钥匙,主动开车要送林期回去。
林期正要坐副驾驶,余知新就把后座的门打开了,他说:“路上时间长,坐后面睡一会儿。”
余知新都这么说了,林期自然坐在了后排,她低头玩了会儿手机,终于接到了林筝的电话。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栀栀姐今天胃痛,我陪她来医院检查,今天检查还没全部做完,医生说不排除是恶性肿瘤。”
林期听完顿了顿,“那她告诉言岳了吗?”
“栀栀姐不让我说,她说检查结果还没全部出来,连你她也不让我说,我是看她睡了才偷偷给你回电话的。”林筝说话声音很轻。
“我知道了。”
林期语气低落,余知新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她。
“怎么了?”
林期想了半天怎么措辞,她犹疑道:“栀栀她……病了,明天还要去医院。”
毕业多年,远离家乡,唐栀就是她在这偌大城市里唯一的亲人。
余知新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劝她先休息一下。
“她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这么憔悴。”
林期望向窗外茫茫的黑,孤独感涌上心头,唐栀在深夜接过她回家,在她事业低谷为她撑伞,她陪她参加最不喜欢的体育活动,总是无条件站在她身边支持她,甚至为她留在这个她并不喜欢的大城市。
“在大学遇见栀栀之前,我以为我不太需要好朋友,少时我有筝筝后来还有你。”林期缓缓道来。
“栀栀总是夸我,鼓励我,说我会成为最优秀的钟表设计师。”林期顿了顿,“那时筝筝要忙自己的生活,你更是早已经不在我身边,是季临和栀栀陪我度过最艰难的岁月,我这才知道朋友有多重要。”
无力感再次涌上余知新心头,但没等他说什么,林期突然话锋一转向他道谢了。
“所以,也谢谢你,在这种时刻能陪在我身边,送我回去。”
林期是真的觉得自己幸运,当年她因为余知新难过唐栀一直在她身边,现在她差点因为唐栀六神无主时余知新能在身边。
她从来不是无依无靠。
林期对上余知新从内后视镜投来的目光笑了笑,她的笑容虽然不明朗却充满了希望,余知新移开眼神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这样的感激他一点儿也不需要。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余知新也不知道自己在回应哪句。
林期没有再说什么,她像是听了余知新的话侧头睡了过去,夜色中只有车体与空气摩擦声音被隔绝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