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堂门前,王捕头这才停下脚步,轻轻道:“你进去后慎言,县令好像很生气”。
吴违的办公事项并不需要亲自对接县令,是以,当聂清丰派人叫来王捕头,让他将吴违带来大堂时,他第一反应是吴违得罪了县令。
他本来不想多言,不过应了李书吏的人情,要多关照一下吴违,所以他才多嘴提了个醒。
吴违点了点头,朝他深深一揖,表明谢意。
王捕头看不惯文人那一套,挥了挥手,催促道:“快进去吧”。
他目送吴违走了进去,便关上了大堂的门。
吴违看了看前方,聂清丰负手而立,背朝着他,他提步向前走去,走到距离他还有两三步距离停下,高声道:“吴违见过县令”,他微弯下腰,双手作揖。
聂清丰没有转过身来,他往前走去,走回高台,坐在上面的椅子上。
一刻后,他淡淡道:“吴书吏,免礼”。
吴违直起身来,双手自然垂下放回身侧,目光坦然地看向高台上端坐的聂清丰。
“你知道,我为何叫你过来吗?”
“大人,可是因为柳回自杀一事?”吴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给聂清丰。
聂清丰回来后,应当知道了苏罗一案,既没有提及此事,也没有别的动作,吴违不清楚他的态度,是以,他需要试探一下聂清丰。
“你说得没错,我想,我们都不希望他现在就死,对吗?”
吴违垂下眼,遮掩心中惊讶,他思忖了片刻,道:“大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聂清丰站起身,紧盯着吴违,他张了张嘴,无声道:“苏罗没死”。
吴违微微瞪大眼睛,看聂清丰说此话的表情,他不是在诈他。
过了一会儿,吴违走上前,来到高台下,伸出手来,缓缓道:“我们合作吧”。
聂清丰走到高台边缘,用力拍开了吴违的手,算作击掌。
此时此刻,吴违看透聂清丰的心思,他对苏罗绝不是兄妹之情,他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敌意,夹杂着嫉妒。
吴违垂下头,收回手,道:“放心,我会看着柳回,你别拖太久,时间越久,事情越容易出变故”。
聂清丰转过身,负手而立,道:“不会太久,她现在还好吗?”
吴违道:“她很好,不过,现在她还很危险”。
“不会太久了”。
吴违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那挂在高台上的匾额,高声道:“无事,吴违便下去了”。
聂清丰挥了挥手,将背影留给吴违,他听着门咯吱一声响,之后砰的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