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回了顾村,找了两个邻家婆子,便守在许家门口不远处的茶摊前,等了半日,也不见她出来。
她正发愁,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老妇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他们停在三米开外说着话,王媒婆认出那老妇便是许三娘的母亲乾氏,王媒婆悄摸摸地离开茶摊,绕到他们身后。
只听乾氏苦口婆心道:“阿弟,三娘说这的最后一次帮你,你答应我,别再赌了”。
乾闵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质疑道:“三娘不是被刘家赶出来,她还回的去刘家?”
乾氏道:“三娘和我分别后,应该是去了刘家,你就安心在家等着,她答应了我,这次定然会管的”
乾闵亚不满道:“你好好训训她,什么最后一次,我可是她舅舅”。
乾氏一听,心中不乐意,却是敷衍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目送乾闵亚离开,乾氏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回了许家。
王媒婆躲在后面,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决定,去刘家堵许三娘,省的多跑一趟。
她快步小跑回到茶摊,叫上两个邻家婆子,急匆匆往刘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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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青樱追着许三娘来到账房前,只见许三娘进了账房,在里面把门栓一扣,门外聚集了很多仆人,青樱遣了一个仆从去喊学堂刘运回来。
等了一刻后,众人见许三娘打开账房的门,背着一个包袱走出来,账房先生刘岳追了出来,痛心疾首道:“夫人,不可取用啊,这五十两乃刘家一个月的用度”。
之前,她在房内扯了桌布,推开刘岳,将柜子里现银,用桌布包了起来,打成包袱挂在肩上,那刘岳一副老骨头,自然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她走出门后,仆从们站在门口,见她气势汹汹走来,纷纷低下头,让出路来,青樱见各个一副怂样,只得咬牙冲上去,拦住许三娘。
许三娘见青樱面生,竟然敢当众拦她,一怒之下,挥手扇了她一巴掌,喝道:“滚开”。
青樱没有躲开,依然挡在许三娘面前,生生受了许三娘五六个巴掌。
许三娘此刻手都打痛了,看青樱丝毫不退让,她快步夺了旁边仆从手里的扫帚,举着木棒那端就往青樱身上打。
“娘,你快停手”,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来处看去,春婶背着刘瑛站在廊下。刘瑛虽然刚到,但来此一路上,听到丫鬟仆从的议论,很多不清楚的事情,也渐渐有了眉目,她不敢相信,直到亲眼看见。
听说,许三娘的疯症恢复得蹊跷,之后刘运忽地砍了梨树,将许三娘轰出家门,现下,许三娘此次上门,乃强闯进来,直奔向账房,应是为了取银子。
许三娘对上刘瑛的视线,她手中扫帚一顿,慌乱中别过头,丢了扫帚,狠狠地推开青樱,着急往外冲去,青樱伸手拽住许三娘的衣服,不让她走。
刘瑛目光落在许三娘肩上的包袱,闷声道:“青樱,放手”。青樱听罢,看了眼刘瑛,只得松开手,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许三娘却是逃也似的往外奔去,直奔到门口,刚走出门,却让两个面生的婆子拦住。
当她看到王媒婆从那两婆子身后走过来,心中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