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带着他那帮打手走后,人们也陆陆续续散开了,离开了此处。
春婶一直拿着新写下的契约,她不认得字,却一直看着,过了好久,她才将契约小心翼翼地折好捏在手中。
苏罗道:“春婶,你信得过村长吗?”
春婶点了点头,看向站在苏罗旁边的刘岩,笑道:“这是自然,还用说”。
“那就请春婶先将契约交给村长保管”。
刘岩一下子明白苏罗的意思,他道:“苏姑娘是担心王老五反悔,之后再使其他手段”。
“好好好,”春婶将手中的契约递给刘岩,继续道:“还是苏姑娘想的周到,由村长代为保管,我也放心了”。
刘兴用胳膊推了推春婶,好似是不愿意她这样做,可此时,刘岩已经接过契约,他只好埋怨地看着春婶。他自有想法,这契约留在自家人手中才保险,现在他除了自己和母亲,其他人一概不信。
春婶瞪了一眼刘兴,转移话题道:“瓜瓜还接不接?”
“她不愿意回来,我也没办法呀”,刘兴说。
“那我亲自去接,她不回来就算了,瓜瓜是我们刘家血脉,怎么都得接回来”。
苏罗一听,便知道是秋月自己带着瓜瓜回了娘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便道:“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刘岩亦紧接着告辞。
春婶见状忙将苏罗和刘岩送到家门口,不住道谢,“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刘家也就没了。”
苏罗摆了摆手,“春婶,你也帮过我,还请你别怪我擅作主张了”。
“怎么会,要不是你愿意帮忙,我们都要成了难民了,我太好面子,其实丢了面子算不了什么,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
苏罗点了点头,刘岩拱了拱手,两人告别了春婶,一前一后走在大道上。
“你准备要走到刘宅吗?”刘岩问。
“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苏罗不回反问道。
刘岩摇了摇头,道:“你不饿吗?我们一起去吃碗馄饨?”
“好”,苏罗肚子里呱呱直叫,她看了眼刘岩,见对方笑了,不由问道:“你听到我肚子响了?”
刘岩道:“我当然听不见你的肚子叫,但我的肚子确实在叫”,他笑盈盈的看着苏罗,经过此事,他觉得苏罗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也没聂清丰所说那么古怪。
至少在他看来,苏罗是个重情义的姑娘,有恩必还。
他们来到刘婶的摊前,点了两碗馄饨,刘岩请苏罗吃了一碗,他自己吃了一碗,两人吃完馄饨,便分别了。
*
刘宅。
此时,苏罗已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厢房,一路走来,有一种怪异的氛围笼罩着她,仆人见到她,不是匆匆而逃,就是装着看不见。
女人的哭喊声,嘶叫声,时不时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听出来这是许三娘的声音,之前,她在聂家,曾听聂清丰说,赵仁益也没治好许三娘的癔症,难道她越来越疯了?
她疯了难道怪的到她,她不过说了实话,苏罗清楚,刘瑛是个孝女,只会更尽心尽力照顾她。